《曾经彷徨》薛晓虐向 慎入

【壹】晓星尘
霜降即至，天气一天比一天清冷，早晚时已有些霜白凝结在屋顶上，日日路过义庄的行人都多有些许急躁，整个义城处处无非都透露着一个信息——要入冬了。
不觉仿佛忘记了许多事情，记忆模糊地总是回响着一个身影于月明时推门而去的声音，动人心魄，却也不由得为之难过。时时问阿菁许多从前的事情，却也从未听她提起过什么，大概...是幻听了。
记忆中一段无可缺失的部分恍如无字白纸，入世后的所见所闻皆是空空如也，唯有如今这两月的生计勉强回忆得来。而这双眼......丢得更是可惜，连为何都不知道。
在义城多少光景了？三载......还要再多些吧？
依着某种冥冥中的惯例，每晚习惯地坐在小炉前被阿菁这个小丫头缠着讲故事，今晚也是，毫不例外——
**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恍惚间好像还有一个少年，正嬉笑着调侃她来玩。怎么了？那少年的声音好熟悉、好熟悉，含着一种说不出的思念，好想再听一会儿，再睁眼看看，再伸手抚一下他的脸颊，定是白皙而如玉凝般的，定是有着温软的呼吸，笑靥若桃的，可是、可是，他好像有点儿远，有点儿太远了，好像......仅仅是幻象，好像触不到，好像......唉！
“道长？道长？怎的愣住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又走神了。
缓缓摇了摇头，扶额轻揉眉心，浅笑道：“没事。”
“可还要听故事么？”
“嗯！”
从前常觉得每晚讲故事的时光便是顶顶难熬的，同一个有关仙人的故事被删删改改了千万遍，终是再说不出什么新花样来了。
可今夜不知怎的，竟是那样急切，哪怕没有故事可说也再不想独自愣坐了，多一刻都不想。
“......”长吁了一口气，缓下两秒，竟兀自说起了故事，说的什么？
“从前，有一个小孩子，这个小孩子很喜欢吃甜的东西，但是又常常吃不到。有一天......”
空气倏忽间凝固，不过五秒，阿菁猛地跳了起来，叫到：“道长！”
我疑惑了，慢慢抬头向她的方向，眼睛的伤口突然传来刺痛，面颊上划过一滴泪......不对，不是泪！我怎会流泪？那是......！
头脑仿佛突然被撞了一下，“嗡”的一声，险些晕了过去。
又......流血了？
罢了罢了，重新包扎下好了，对了，刚说的什么故事？小孩子......喜食甜食......对了，阿菁怎么了？是什么吓到她了？
“阿菁?阿菁?你怎的了？是有什么东西吗？阿菁?”
没有回答。
我慢慢探向她所坐的位置，忽而摸到一双冰凉的手，不假思索便紧紧握住。
她在颤！
“阿菁?什么吓到你了？”
“......”
又是一阵沉默，忽然，她颤巍巍地开口道：
“道长......”
含着哭腔......
“你是道长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