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羊的果树园(2)

      “不打算吃点什么吗？”良久，那个男人总算开口了，孩子有些拘谨的望着他，保持着沉默。“啧，还在紧张吗？我要是自我介绍一下会不会让你放松一点？”孩子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继续坐在那里。男人无奈的摇摇头，“好吧好吧，我叫赛斯。作为交换你是不是也应当告诉我你的名字？迷途的小羊羔？”
      可能是因为略带玩笑的话语，男孩稍稍放松了一些，“晏华。”他小声的说着。在肚子的吼叫声中，男孩终于抵抗不住面条的诱惑，拿起叉子大吃起来。吃饱肚子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孩子显然是饿的发慌了，以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仿佛现在就噎死也在所不惜了。当然，对于一个又饿又冷的人来说，能撑死在暖烘烘屋子里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了。
      把面条一扫而光只后，晏华才开始有些窘迫不安了，他偷瞄了一眼赛斯，对方似乎并不对他刚刚的吃相有什么怨言。一切礼仪都是建立在填饱肚子之后的，晏华现在对这句话深信不疑。“我可以帮忙洗碗。”孩子突然说到，把本来正在看书的赛斯吓了一跳。
     “以及打扫屋子和院子，我都会做的。”
     “怎么？你怕我把你扔出去？”赛斯笑了起来，他不讨厌小孩子，事实上他不是没考虑过让这个孩子留下来，如果他愿意打扫卫生，管他一天三顿饭不是什么难事。“你是从哪里过来的？”他对这孩子似乎很感兴趣，“森林对面的村子里。那里被烧毁了。”晏华和之前一样，不说一句多余的话。赛斯对那片森林很了解，那是个容易让人迷路的森林，在夜晚则更加危机四伏。赛斯对于孩子经历的悲剧兴趣不大，他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孩子是怎么走出森林的，或许他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天赋？赛斯不敢随意下结论。
     “你说你会打扫对吧？那如果我管你每天的饭食，你愿意帮我打扫屋子吗？”孩子立刻点点头，似乎就在等这句话。
      “所有的打扫都可以，只要您不把我扔出去。”孩子回答的很认真。
      看到晏华一本正经的模样，赛斯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放心吧小家伙，我没兴趣在自己家门口添一具尸体。”他在旁边一张摊的乱七八糟的桌子上翻出一盏油灯，把它扔到了孩子的怀里。“楼上有个空房间，你就住在那里好了。”没有要给孩子带路的意思，赛斯自顾自的把盘子放进厨房的水槽里，转身便钻进自己的房间里了。
      “哦，顺带说一句，如果你需要的话，晚安，我的小羊羔。” 赛斯探出头说了一句，便关上房门了。“我叫晏华，不是羊羔。”孩子显然对自己对新称呼不那么满意，但依旧拎起油灯走上楼去。
      楼道里阴暗杂乱，似乎全世界所有的杂物现在全都在赛斯的楼道里了。晏华勉强挤过几个笨重的木箱，走到门边。屋子里到比晏华想象中的要明亮一些，有一扇小小的窗户，把整个星空的亮光全部送进了屋内。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几乎没一样东西是晏华可以叫的上名字的。墙上贴满了各种有着奇怪符号的便签，书本和一些金属的人像被随手扔在了地上。在油灯昏暗的灯光下，这个房间简直就像是个废弃杂货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