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痛（下，十二）

       开心也放低了声音：“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又怕说错了话，“没事，你说吧。”小心笑了一下，隐隐约约猜到开心要问他什么了。
       开心看了一眼星空，又低头叹息一声，偏过头，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心，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什么都知道了，我一直都是清醒的。”是的，这一切都是小心装演的，什么忘记，什么不认识，这都是假的，这全部都是小心的自我暗示，最后达成催眠，然后麻痹自己。
        夜深人静时，曾多少次从恶梦中惊醒，然后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而后泪流满面。
       开心被惊得说不出话，傻愣愣地看着小心，原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小心站起身，拉起开心：“很晚了，下楼吧。”“可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你们是吗？”小心摇头，说什么？什么也没好说的。
        开心忽然想落泪，走上前轻轻抱住小心，哽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们其实一直都在担惊受怕，怕你承受不住，怕你受到打击，怕你会想不开，我们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会让你伤心。”
       “对不起。”小心歉疚地道歉，“我也想忘记，想放下，可是我心里痛啊，早在那天我就心如死灰了。”声音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了。
       开心的心狠狠颤了一下，眼泪越发汹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他。许久过后：“可是你还有我们啊，我们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小心从开心的衣兜里拿出了上次给他的那张帕子，递给开心：“我知道，擦擦吧。”
       “其实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虽然我对他就这样离我而去心有怨怼，但后来想透了。他有他的傲骨，他有他的职责，他这么做反而正确的，我也明白。”轻叹一声：“只是我们终究成为了殊途，再也无法相遇了。”
        抬头看着最亮的北极星，轻声说道：“不过，我现在喜欢在房顶眺望夜空，希望能找到属于伽罗的那颗星星。”
       小心偏头，看着开心笑了起来，开心拿着帕子胡乱擦干净脸，也笑了，一切尽在言中。
       两人望着星空，过会儿小心说道：“起风了，还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