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与避世的牢笼(2)

“为什么要害怕？你和我都是不能出现在世人面前的。”
“你！”
感到身后传来的愤怒的魔力波动，她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转过身。盯着来人，一言不发。
翻开手中的魔导书，她见对方非但没有退却反而向前走了一步，再次叹了口气，开始咏唱咒语。
来人握着手中的长枪，对准了她准备攻击时，发现炽热的火焰已经将自己包围起来。包围圈外面，她只看见那魔女紫色的眼睛被火焰映成了鲜红色。
“今天，就让火焰净化你这被诅咒的吸血鬼！”
一击得手，她正准备咏唱第二种魔法，发现吸血鬼突破了包围冲到了自己面前，只好在匆忙后撤的同时咏唱。
吸血鬼惊异地发现强大的魔力波动瞬间消失了。魔女就这么在对手的面前被突如其来的哮喘击败，重重地摔在地上。
醒来之后，魔女发现自己坐在椅子里。和吸血鬼的对决是一场梦还是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剧烈的咳嗽和喘息之后，她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之后，生活又回归了平静。只是，她的哮喘发作地更加频繁，更加频繁地昏迷。不变的是，她依旧坚持着密室中的研究。将家人的探望越来越少这件事也抛在了脑后。
终于，有人发现了她藏身的破旧木屋。时隔多年，教廷对她的通缉令再次贴满了大街小巷。
那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教廷的人们包围了那个木屋。人们冲进来，撬开活板门，将哮喘发作的她拖了出来捆在柱子上。天一亮，就要将她押送到城中，处以火刑。
魔女挣扎着，低声快速地咏唱着。预想之中的烈焰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口有些接近黑色的血。
她喘息着，看着得胜后的人们，绝望地垂下了头。
回顾这一生，竟然有近一半的生命都是在密室中度过的。从不能出门到躲藏到这里，都是隐士般的生活。在孤独中生活，在孤独中死去，在无人理解中悄然死去，这就是自己无法改变的命运吧。
她闭上了眼睛，等待最后时刻来临。
人类的惨叫陡然响起。她睁开眼睛，看到小小的吸血鬼挡在自己面前，周围散落着人类的肢体碎片。鲜血染红了她的洋装。其余的人类见状，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吸血鬼扯断捆着魔女的锁链，将她扶上自己的马车。
之后，魔女就住在吸血鬼家的地下大图书馆中，继续着自己的隐居生活。
外面，她被吸血鬼就走的最终传成了传说。
再后来，吸血鬼也被人类追杀。和她们一起，魔女也搬去了那个地方。
一天，魔女的目光离开书本，环视整个图书馆。
阴暗、些许潮湿、布满灰尘，几乎没有来客。一切都和她之前藏身的地窖很像。唯一不同的是，自己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昏倒时有人扶住她，咳嗽时有人递过来药物和茶水，要说还有什么没有变，那就是自己的心依旧紧紧闭锁着。在密室中渡过大半生的她，已经不习惯在外面的生活。
“你不出去看看吗？常年这样对身体不好。”常来的人形使这么问她。
“习惯了。”她没抬头，声音依旧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