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2)

   “这个，就不劳您担心了。”
   世家势力已除，寒门势力大增，仲堃仪替孟章将折子分门别类的放好，正欲离开，就被孟章叫住了。
 “仲卿，如今世家已除，你可是立了大功。” 
  “臣分内之事，自当做好才是。”
   “本王能有仲卿相助，乃是大幸。”孟章笑容明媚，一如当年两人初见。
   ……
   …… 
   “客官，我们要打烊了。”
  仲堃仪被推醒，醒来就看见酒楼老板现在他跟前陪笑“这位客官，天不早了，我们要打烊了，您看……” 
  仲堃仪揉了揉发涨的脑袋，眼底恢复了一丝清明，窗外已是皓月当空，他也不在天枢王宫里，哪里有什么王上，更没什么君臣相和的美好局面。
   当年是他误信世家之言，以为仲家灭门是孟章动的手，故而一直按着世家吩咐办事，一步一步走到了孟章跟前，取得孟章的信任，甚至最后亲手将一杯鸩酒送到了孟章跟前，并亲眼看着孟章将鸩酒饮下。可没成想就是他亲手毒杀的人替他留了一条避免世家追杀的后路，甚至，他以为的灭门之仇都是世家胡说八道的，只是自己报仇心切，信了世家的有心之言，错杀良主。
  仲堃仪眼光一瞟，看见桌角燃起袅袅青烟的香炉“这是什么香？”
  “这是内子自己调的香，名黄粱。”
  “我能拿一些吗？”
 “客官若喜欢，拿一些就是了。” 老板不甚在意，这位客官也是他们酒楼的常客了，只是以往还是有一名绿衫少年一起的，后来就只剩下了这位客官一人，也不晓得是出了何事。
   此香唤黄粱，嗅之可入梦。香长燃不灭，人长梦不醒。
  酒楼老板娘的话还响在仲堃仪耳边，仲堃仪回府后屏退了所有下人，小心翼翼的燃了一支香，放在了自己床头，“吾王，罪臣来向您请罪了。”
   等下人觉得不对时已是第三日的傍晚，合力推开房门口就发现仲堃仪已经含笑离世了，怀里还抱着一块牌位，上书吾王孟章。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莫名的香味，久远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