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高中/朴智旻*闵玧其】纯情（一）【糖旻/飞咻/95】

朴智旻偶尔也会来熟悉的店里蹦迪。
包里放着便携的洗漱用品，一次性内裤，和备用的冈本。
目的明确露骨，又小心翼翼。
熟练又不失礼貌地拒绝，口气发臭、廉价花臂和布满针孔的身体递来的饮料。
眼神在酒杯边缘上只打量人群中斯文败类的踪迹。
是，有点俗气，但朴智旻承认，斯文败类就是他的取向。
那种处在稳定安全社会地位的人，带着长期过度加班的疲态，整洁衬衫里体型消瘦，或是沉默寡言，或是表情冷淡，或是语气呛耳。
但有时甚至不用打个招呼，确认了眼神，就能伸手把朴智旻的脑袋摁过去，一个漫长又窒息的吻。
对于那些人而言，安全性同样是重要的考量。
睁开眼睛的话，身体的敏感度会受影响，除此之外，和那双陌生的三角眼对视，也让朴智旻莫名生出点恐惧。
不好奇彼此姓名，才更安全。
那男人说，楼上他的房间预先开好了。
嗓音里全是烟草灰的碎响。
“大家，这位是新来的英语老师朴智旻，大家以后互相关照。”
“朴老师，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位置了。”金硕珍把帮朴智旻搬的那部分书放在办公桌面。
“……谢谢。”
“太客气，都是应该的，朴老师再有什么问题直接找我我就好。”
“……嗯，谢谢金老师。”
放下职场微笑才发现面部肌肉已经疲惫。
收拾完东西，智旻抬头扫视了下这个明显由教室改成的教师办公室，采光优秀。大多是年轻的老师，专注忙着手里的事。有红脸颊的姑娘看上去像金硕珍一样热心而友好，或许随时准备从他们屁股印上弹起来，看看自己能帮上新老师什么。
里面会有谁能成为自己的朋友吗？
朴智旻觉得自己本质上来讲，还算是个乐观的人。至少百折不挠。
晚上守过学生晚自习，下班前，要去监督学生宿舍按时熄灯。
老师们大声闲聊着，面对吵嚷得离谱的宿舍，黑的夜色中，夏末的热气还随着一点点晚风鼓过来。
有漂亮的女老师试图把智旻邀请进这谈话，女孩们果然还是这么友好。
但，智旻想，是自己的错吧。
这对话，自己一出声就要陷入尬人的沉默。
熄灯的铃声响起时，智旻正背对着宿舍楼，背后这样突然暴力嘶吼的声音，让他剧烈一抖，转过身去。一格格发出白光的窗玻璃熄灭，声音渐渐减弱。
“502熄灯！”“404！406！407！”女老师们把闲聊停下，尖着嗓子开始喊起来。
这些声音像玻璃渣刮着朴智旻的鼓膜，让脑子因为刺激皱成一团。
还混着对面楼里还有没停下的吵闹声。
世界顺滑地自由摇晃起来，对面方形的白色光块要吞下自己，又搅拌着黑夜要让自己吞下。智旻知道这是睡眠不足的后遗症。他连弯膝盖蹲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203,210,309，”随着身后不远处一个男人的声音，喧哗的老师和对面的楼猛地安静下来。
“404,406,407……”晚风里只剩下这个音量不大却沉着的烟嗓，魔咒一般。智旻开始觉得熟悉，但记忆像风中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