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藏(2)

“大人！西索珈大人！”那亲信急忙下马跑过来扶住她。
“我……完成任务了……咳咳……你带我回去……”西索珈虚弱的靠在亲信身上 。
亲信沉默了半晌，“大人，主上没了。”
没了？
西索珈愣在原地。
“大人！主上没了！”那亲信又喊了一遍，竟带了哭腔。
她手里的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逐渐模糊了视线。
亲信抽了抽鼻子，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给西索珈。
“大人，这是主上临死前托我给你的，他说他不在了，你有这个，你就是新的主上。”
西索珈着手拿过来看，眼泪忽然就不受控制，止不住的往下掉。
那是一条项链，项坠是阿弥尔戒指上的赤色陨玉，只不过上面又沾了一层它主人的血。
她握着项坠终是没忍住，失声痛哭。
那亲信抹了把脸起身离开，“大人，属下去附近打探一番，您在这不要离开，属下去去就回。”
见亲信走远，西索珈强迫自己收了决堤的泪水，强撑着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出大营，缓缓挪进了沙漠里，朝中原的方向前行。
她自黑暗中苏醒。
嘈杂的叫喊，叮当作响的驼铃，还有男人们赌博的欢呼。
这是什么地方？
她艰难的起身，发现身上缠满了绷带。抬了抬胳膊，活动了一下手指，还好，还能动。
忽然条件反射一般摸向颈部，指尖触碰到一个坠子，竟莫名的安心。
一缕光照了进来，然后几个人过来不由分说将她架了出去。
日光刺眼，她稍微适应了一会儿，这才看见外面跪了一排姑娘，一个个都瑟瑟发抖。
架着她的人把她撂在地上让她低头跪着，她不明所以但也照做了。
“你，把头抬起来。”
面前停了双鸳鸯绣花鞋，她嗅得烟草香味，闻言抬首正对上一双桃花眼。
是个看起来二十几岁的女人。
“这眼睛生的真是漂亮，”女人俯身看着她的双碧色眼眸，“你，叫什么名字。”
她身体一僵，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是啊，我是谁啊。
咽了口唾沫，“……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女人起身从怀里掏出个钱袋丢给架她出来的人，“这孩子我买了。”
然后她稀里糊涂的跟着这女人上了马车，也不敢说话。
“孩子，你不用害怕，”女人点了烟草，“我姓白，你叫我白妈妈就好。”
“……白妈妈。”她攥了攥方才换上的粗布衣裙。
“你晓得中原的七弦琴吗？”白妈妈抽了口烟，又看了一眼她的眼睛。
她摇摇头。
“颐气动坤，一指回鸾，”烟雾缭绕，看不清白妈妈的神色，“从今以后，你就叫做，顾鸣鸾。”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