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長夜漫漫(2)

家均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正在糾結就看見沈媽媽站起來。
“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上學，喝完水就回去休息吧。”
“好，謝謝您。”
“對了，同學。”沈昱帆媽媽叫住正準備離開的家均。“阿姨可不可以拜託你一件事？”
“您說。”
“如果可以的話，多照顧一下沈昱帆。”沈媽媽苦笑，“畢竟，有我們這樣的爸媽，他也挺可憐的。”
家均遲疑了一下，“阿姨，如果您能這樣想的話，為什麼不能多關心沈昱帆一點？”
沈媽媽看了他一眼，“以後你就會明白，每個人都有身不由己和力不從心的時候。”
“可是這些都是可以改變的。”家均覺得發酒瘋打孩子這件事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沈媽媽聽了他的話，臉上有些訝異，但很快就變成了笑，似乎家均講了個很好笑的笑話，她輕輕的歎了口氣，“你說得對，也許有些人就是不適合當人家爸媽。”
沈媽媽的笑容裡有太多的無奈，這些無奈讓家均分不清楚她是怎麼了。也許就像她說的那樣，有些人真的是沒資格當人家爸媽。
回到房間，沈昱帆還在睡，家均小心翼翼的上了床。
即使動作很輕，沈昱帆卻還是醒了。
“你去哪兒了？”沈昱帆揉了揉眼睛，聲音低啞的問。
“去喝水。”家均看著他迷迷糊糊的樣子，一陣心疼。“對不起，吵醒你了。”
沈昱帆搖頭，“幾點了？”
“才三點多，還早。”
    “嗯。”沈昱帆的聲音聽起來軟軟的。
看著他又要閉眼睡著，家均把自己挪過去，貼近沈昱帆的身體。
覺察到家均的靠近，沈昱帆睜開眼，“怎麼了？”
“只是想抱抱你。”家均看著躺在枕頭上和他近在咫尺的沈昱帆，兩個人靠的這麼近，似乎都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熱量，可是家均還是想抱抱沈昱帆，哪怕就這一小會兒，也能讓家均不覺得自己的心裡沉甸甸的。
“不要，熱。”沈昱帆縮了縮身子。
家均瞟了一眼呼呼作響的冷氣，“我冷。”
“冷就把被子蓋上。”沈昱帆把被子拉起來蓋住家均。
“我不要蓋被子啦。”家均哭笑不得，“抱著你不就好了。”
“我沒有被人抱著睡覺的習慣。”沈昱帆歎氣，他為什麼要在凌晨三點和陳家均討論這個問題？
“我也沒有。”
“這不就好了，睡覺吧，等會兒還要早起上學，再啰嗦會起不來的。”沈昱帆翻了個身背對著家均。
家均歎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黑暗中傳來沈昱帆的聲音，“你沒有睡對吧？”
“我睡不著。”
“你還真是……”沈昱帆轉過身來，伸出胳膊摟住家均，然後問，“這樣呢？能睡著了吧？”
“雖然和我要求的有點出入，不過算了，你……”家均笑著把手放在沈昱帆的肩頭上，說實話，他現在根本就不想睡覺。他低下頭，在沈昱帆的耳邊輕輕的吹了口氣，“沈昱帆，我餓了。”
“那我去給你弄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