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归世（73）

深冬时节的莲花坞，难得飘起了纷纷白雪。
“呐，江澄，师姐的汤，热乎的。”魏无羡推门进了屋，将手中的瓦罐往桌上一放，扫了一眼江澄，“怎么，又在想事情？”
“没有，”江澄盯着魏无羡打开瓦罐的手，“只是感觉忘记了什么。”
魏无羡盛了一碗汤，推到江澄面前，满不在乎地道：“忘就忘了，人心里不要装那么多事情，反正你现在不也过得好好的。”
“……可是，好像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江澄皱着眉头，“一定要想起来……”
“那你汤喝不喝？你不喝给我喝好了。”
“谁说我不喝了？！”江澄闻言马上护住碗，“你要喝自己盛。”
“我都喝过了。这是师姐给你留的，说天冷给你暖暖身子。”魏无羡道，“说来，莲花坞倒是很少下雪呢。”
江澄自顾自地喝汤。
魏无羡又道：“江澄，我们出去玩雪啊。”
“你都多大了还玩雪？”江澄道，“我看你就是准备去勾搭人家小姑娘。”
“就是嘘寒问暖一下，怎么能算勾搭呀。”魏无羡嘻嘻一笑，“要不然我勾搭你怎么样？”
“滚！”江澄一口气喝完了汤，重重把碗放在桌上，道：“你别告诉我你是个……”
“如果我是呢？”魏无羡依旧是那副没个正经的样子，让江澄难以判断所说虚实。但是呼吸，心跳，脉搏，全都随着这不明意味的一句话急促起来。
一定，一定是在开玩笑，对吧？
这是此时此刻江澄和蓝曦臣共同的想法。
蓝曦臣在听到魏无羡的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随之而来的，也许有惊吓，但或许占了多数的是惊恐。
如果……如果这梦里的魏无羡，真的遂了江澄的意愿是喜欢江澄的……那江澄岂不是要越陷越深？！
不可以再坐以待毙了……一定要做点什么……一定要找到办法……
“江澄，我喜欢你。”
蓝曦臣深吸一口气，猛地看向江澄，所见是一片惊愕……
以及一丝难以觉察的欣喜若狂。
“这种玩笑也是开得的吗？！”江澄佯怒的样子在蓝曦臣眼里是那么刺眼，“你别告诉我，你是个断袖？”
魏无羡的笑容微微收敛，语调由轻佻转而变得严肃：“江澄，你特别好，我喜欢你。”
不对……这是魏无羡对蓝忘机说过的话！绝对不可以移花接木到江澄的身上！
这梦里数载岁月，蓝曦臣一直看着两人，看他们并肩夜猎，看他们嬉笑打闹，哪怕是看到有亲密的举止，他都能忍住，想出各种理由来安慰自己。
想着，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就好了……
想着，魏无羡是不可能和江澄在一起的，他一定还有机会……
但是，此时此刻，好像头脑一片混乱，好像，连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都编不出来了……
那边魏无羡还说了什么，蓝曦臣听不清了，只见得江澄露出了他从未见过的神色，或许是羞涩，或许是恼怒，或许是喜悦……却将他对魏无羡的喜欢表露无遗。
江澄跑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