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同人】十日谈-day1 老去

嵩山少林寺，藏经阁后院。
这是一个少林寺中普普通通的院落。院内布置很简单，只有一间禅房，一口水井，一张石桌并几张充作凳子的大石块。一株葡萄老树在院内肆意攀房檐而上，然而已经是深秋，不见花叶果实，只有枯寂的虬枝，显得异常的狰狞又寂寥。
很难想象，这个院落里是得道多年的高僧——行痴。
此时院落里比往常人多些，十几名僧人拥在院中，面色悲戚，垂手静立。
只听禅房中传出苍老而微弱的声音：“明心可在？”
“明心在。”站在后排的一名小僧大声应道，只见蹭的一下从众人中间窜出来，跑到禅房门口，用僧袍仔细擦了擦有些汗湿的双手，轻轻推开那扇已经有些朽了的房门。
正对房门是一座木头搭的方形供桌，供桌上供奉着一尊小小的木雕佛像。这屋里的每一样事物，包括这佛像、供桌，都是盘腿坐在供桌前破旧蒲团上的行痴高僧亲手制作的。
此时，行痴无悲无喜，手持着被摩挲得圆润发亮的木质佛珠，静静的看向门的方向，看向刚刚踏进门的明心。
“来，来我这里，让我看看。”
明心听着这有气无力却又格外温和的声音心中一痛，眼眶立刻红了起来，赶忙跪行到老和尚面前：“师祖……”
行痴似乎想要笑一笑，但却因为没有力气笑不出，只努力仔细打量着小徒孙的脸。
明心只觉得师祖在透过他看向什么，那眼神又深邃又迷恋。
行痴也的确在透过他追忆一个人，那名笑靥如花的苗疆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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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芜，你看，他多像你啊。一双眸子简直和你是一模一样，黑亮亮，水汪汪，满眼都是信赖。
五年前，我又去苗疆讲经的时候捡到了他。小小年纪就被天一教的蛊师锁在笼子里，被当做药人毒人。当时他已经十一二岁，瘦弱多病看起来也就只有八九岁的样子。
我用易筋经的功法为他洗经伐髓，用万花谷的药治好他的病，就取了道号明心，记在自己的小徒弟名下。
明心明心，我知道自己的心。
可我……可我……竟然负了你。
如今……我太老了，要死了。
行痴深深的喘息着，胸口起伏剧烈但带入的氧气却不多。他的眼睛开始变得浑浊，目光开始游离。
 
阿芜阿芜，是你吗！三十五年过去了，你终于肯入我的梦，肯跟我说话了吗？
不是的不是的阿芜，我是爱慕你的，可我怕啊，怕你舞着毒蛇风蜈来给我下蛊！怕你的师父用恶毒的法子来折磨我！你们五毒教的万蛊噬心可是恶名昭彰啊！
对，你说的对……我太胆小了我是个懦夫……我不该逃跑的，不该把你丢下，独自面对教中长辈。我永远记得我想趁夜色离开时候，你眼中的震惊和失望，还有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
可我后来找到了抑制蛊毒的易筋经！再也不怕你一身是毒了！
 
是啊，太迟了……还是你最了解我，我研究易筋经研究佛法就是求赎罪，求心安。
阿芜，你知道吗，我每年都去苗疆治病讲经，世人都以为我是怜悯西南苦难众生，想要渡尽灾厄。其实我只是想再见你一面……可我怎么也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