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田柾国】 冬日（上） （监狱向）(2)

他一开口，周围几个犯人都跟着附和，刚刚才安静下来的场面顿时又变得乱哄哄。
但林暮的眼睛却盯在他们身后那个半躺着的人影身上。
本来就带着伤的脸此时已肿了大半，嘴角还在滋滋的冒着血，捂在胸口的手臂露出来的皮肤一片青紫斑驳，甚至就连那手指上，都满是被虐待过的痕迹。
“这不是集体打架吧？”林暮憋着心底那股愤怒的劲，冷声开口，“只怕是群殴一个人?”
他们身上的一点小伤跟田柾国的比起来，算的了什么？监狱里的德行她林暮又不是不知道，总喜欢欺负新来的做事，平时仗着家里的帮衬和舍监的关系好就在里面胡作非为。
中年男人被噎了一下，哼了声没再说话。
“吴叔，得找医生看一下97号。”林暮上前仔细看了看田柾国的伤口，说道。
老吴点点头，招来两个巡逻员架起田柾国往监狱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在监狱里打架，胆子很大啊？97号这几周都不需要出工了，你们就替他做了吧。”林暮扫了一眼剩余站着的犯人，厉声道。
“无视规矩，随意动手打人，419除97号外全员扣分!”
这个房间里的人不全是死刑，对于扣分大家都颇为忌惮，他们哪知道这次会惹来这样铁的警员。
老吴还在训斥着规矩，林暮却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思索一番，转身朝医生的地方去了。
田柾国正躺在病床上，右手处挂着点滴，身上也大大小小打了好几处的绷带，眼睛静静望着窗外。
林暮拿着冰袋坐到他床边，“田……柾国，是吧？”
无人应。
林暮也不在意，直接伸手扳过他的脸，将冰袋贴上去，突如其来的痛处与凉意让病床上的人儿皱紧了眉头。
“我叫林暮。”
“自己拿好冰袋。”
她这样说道。
田柾国垂下眸，用左手按好脸上的冰袋，却瞧见眼前的女孩又重新拿起了药水和棉签。
“你干什么?”他的眉皱得更深了。
“干什么？”林暮将沾了药的棉签按在他脸上的伤口处，“你说呢？”
田柾国别扭的扭过头去，“我不需要。”
林暮也不勉强，丢掉棉签换了个话题：“为什么打架?”
怕他不说，又补充道：“公事公办，监狱里发生这种行为可是要受罚的，我只是在履行自己职责。”
田柾国这次倒是很配合：“他们问我怎么进来的，我不肯说。”
这只是一个导火索，他一看就是安静又很倔的性子，跟那帮人完全不交流，也不会服软，他们便看不惯他，百般为难。
“哦?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问完这句林暮就后悔了，有些懊恼自己的口无遮拦，但是来不及了，田柾国终于抬起头正视她，眼神冰冷:“我怎么来的，警官不是最清楚吗？”
“无非就是，亲手杀了几个畜生而已。”
亲手杀了几个畜生而已，而已……
一天了，这几个字在林暮脑中不断响起，就好似田柾国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重复，惹得她心神不宁。
推开父亲的办公室，林暮犹豫的朝座椅上的男人开口：“局长，可以把田柾国的档案袋给我看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