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兴】钢弹·第二章（民国/杀手）

钢弹
      ——.第二章
随着熟悉而悲伤的琴声倾泻，带出那段尘封的记忆。
曾经那个青涩懵懂的少年，似乎在脑海中愈发清晰起来。
他依稀记得那是个寒冷的冬季，上海没有下什么雪，不过冬天的寒是没有缺席的。
它肆无忌惮的在街上乱窜，穿着棉衣的人都要加紧脚步快些逃离，就不要提自己这个就套了一件工厂老板红了脸才给发的薄衬衫。
自己都被赶出来了，也只有这一件。
风毫无怜悯之心的穿过薄薄的衣物，把寒意涔在自己的骨头缝里。
当时年仅才十三岁的自己，又裹紧了些那单薄的衣服。
走在那座废弃了的桥上，手里握着桥头那家一个好心婆婆给的馒头，一路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
对了，那个馒头咬起来又硬又冷，可自己当时就认为这是天上的御肴。
要不是自己连母亲寄给自己的那一点少的可怜的铜板都保护不住，自己怎么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小时候，父亲还没有发生那突如其来的车祸。
虽然日子清寒，但一家人还算其乐融融。
又是一阵刺骨的寒风，夺回张艺兴的理智，他低下头望着自己那双脏得离谱的手。
想将手握紧成拳，可才微微用力就发现自己根本因为饥饿没有了力气，只好松开。
他边走边懊恼的想着，自己还是不够强大，根本没有能力保护母亲。
哪怕是自己在姑母介绍的工厂干活多么的努力，都还是免不了要挨打挨骂，有时候连工钱都没有一分一毫。
这世道，怎么能不“吃人”？
尤其是吃“穷人”的肉，喝“穷人”的血。
眼看着桥头公告板上贴的五花八门的招聘人员的要求，他几乎没有一个是完全符合的。
就当又要和往日一样，准备无奈回去时。
公告板最右下的一个角落，有一张被鲜艳黄纸遮了一半的招聘告示。
他小心翼翼的揭开一点，看到的居然是一个招收公务员的告示，工资丰厚而且没有什么要求，也不限制年龄。
当时这张告示就仿佛是“天上掉了馅饼”，一下砸在自己头上了，想也没想就这么去了。
这地方自己找了半天了摸清楚。
自从长沙起，他被带到繁华的上海滩，做过黄包车的他也不知道这个地方。
真是陌生.......他心里暗暗诉着。
那时可能还没有意识到：
“踏上了这条不归路，就注定无法回头。更可笑的是自己是根本就没有回头的机会。”
刚开始的应聘和过去没什么两样，问问年龄，姓名，家庭住址什么的，唯一不同是自己竟然被奇迹般的选上了。
那是他心里还暗自庆幸了好一会，可当他连同众人见到他。
他就知道自己无非是只羊入虎口的无辜小羊羔了。
灰色长衫、黑色毡帽、严肃的表情还有一直紧抿的嘴角。这是张艺兴对自己师父的第一印象也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