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归世（75）

岐山，炎阳殿。
……
冰冷的黑玉石铺地倒映着温苑的影子。温苑单膝跪地，仰头望着铺地尽头那张巨大的玉座上的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青年的影子，看上去竟不比温苑大多少。可是温苑知道，那人就是岐山温氏的宗主，温若寒。
也是，前世的温若寒实力就相当恐怖，身体自然也保持在了巅峰状态。复活之后也是如此。
不知道这么跪了多久，温若寒终于开口了：“阿苑，听说你把兰陵的小宗主扣下了。”
温苑毕恭毕敬地应道：“是。金凌已经答应归属岐山温氏麾下。”
“你没有经过我同意，便擅自做出这种决定？”温若寒的声音有些发冷，“说吧，怎么处置你？”
温苑将直立着的那条腿也放了下来，伏在地上，道：“温苑知罪，愿戴罪立功！”
“立功？你想立什么功？”温若寒的手指摩挲着一盏华丽的玉杯，“这样，你去杀了那个小金宗主，我就原谅你。”
杀了金凌？
怎么可能！
温苑心中有些着急，道：“金凌投靠我们，便是代表整个兰陵金氏臣服。如果杀了他，纵使其他宗主有心，也不敢来投靠了，请宗主三思……”
一道白色的影子瞬息砸到了温苑面前。玉杯的碎片飞溅一地，碎裂声还回荡在大殿之内。
温苑连忙闭了嘴，把身子伏得更低。
又是许久的寂静，静到空气仿佛凝滞，压抑得温苑几乎要窒息。
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沉寂的气氛。然而温苑余光瞥见了来人，心头猛地一滞。
温晁。
“父亲。”温晁恭敬地对玉座上的温若寒行了一礼，随即转向了温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哟，我们的苑公子这是做了什么错事了？”
“……”温苑心道不好，额上渗出些冷汗，却是不敢伸手去擦。
温晁又道：“父亲，如果他做错了什么，如果就这么让他跪着，岂非便宜了他？”
“哦？”温若寒似乎来了点兴致，“晁儿觉得，应该怎么办？”
“这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温晁抓着温苑的头发，让他抬起头，冷笑道：“上次给你的教训似乎不够啊。好了伤疤忘了疼，敢违抗父亲的命令……”
他一指满地的玉杯碎片，道：“跪上去。”
温苑深吸一口气，保持着跪姿往前挪了几步，跪在了满地狼藉之中。
碎片狠狠划破衣袍，深深扎进皮肉之间，伴随着钻心的刺痛，鲜血丝丝溢出，一点点晕开了衣袍上的炎阳烈焰纹。
温苑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却硬是咬着牙没有吱一声。
要忍，要忍到宁叔叔找到那个东西……忍到他可以以一己之力将整个岐山温氏倾覆的那一天……
现在……只要能保住阿凌，怎么样都可以……
温晁仔细盯着温苑的脸，似乎想要欣赏他痛苦的表情，可惜什么也没看到，心下一阵恼怒，略微思索，便一勾嘴角，道：“不光要跪着，我要你对着父亲，行三拜九叩之礼！”
得寸进尺！
温苑抬头看温若寒的神情，只看到了饶有兴趣的意味，很显然，温若寒任由温晁怎么折磨他，定是不会出言阻止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