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候(2)

抱着最后一点点卑微的希望，米佐罗夫摆动手指，尽力将手枪拉倒自己的身边，颤抖着握住了它。
“只需要.....一个机会.....”尽力压低自己的喘息，米佐罗夫死死盯着程丢的后背，眼中写满了仇恨，仿佛他已经看到了子弹洞穿程丢那件米黄色西装内衫的场景了。
悄无声息地举起胳膊，轻轻对准自己的目标。
剩下的，只需要在他不经意间扣动扳机....
“我奉劝阁下还是不要有这么危险的想法为好。”冷漠的嗤笑声响起，程丢按住了一根正在颤抖的琴弦。
和高音发的颤声同时消失的，还有那把做工精细的p92的枪管。
“我虽然很忠实于完成自己的工作，但我其实更喜欢开小差的悠闲时光......还请阁下不要来随意打扰，毕竟我还有好多情报想要从你口中撬出来，现在就杀掉你的话.....我或许会被投诉工作态度不认真呢。”
手枪的切割面如同镜子一般光滑，从血泊中伸出的影子在米佐罗夫眼前晃了晃，又转头扎进了程丢脚下的黑影之中。
“......”复仇的火花被碾碎的一干二净，米佐罗夫的右臂无力地垂倒在地面。
“怪.......物......”
嘴角嗫嚅，似乎是最后的报复一般，米佐罗夫从唇齿间挤出了这两个字。
“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还是堕天使之类的亚恶魔种更适合来形容我......我相信阁下既然能珍藏这样一架绝世完美的钢琴，也应该会有相应的....审美。”
缓缓回过头来，程丢挥手拭去点点落在琴键上的尘埃，转眼看向了倒在血里的米佐罗夫。
“真是感慨万分啊，米佐罗夫阁下....四天前我还邀请过阁下共进晚餐，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能够更加愉快.....但真是无奈啊，阁下并不懂得去尊重一个人的底线，着实让我难堪。”眉宇中透露着点点遗憾，程丢发觉到，在米佐罗夫眼中，似乎还有一些怨念的残余还在顽固地反抗。
“我其实向来不觉得生意人会有什么过错或者罪恶，但我还是得说，阁下实属罪有应得。”五指轻轻点在琴架上，程丢青色的眸子里透露出少有的蔑视“你把那些药物卖给愿意拿自己生命玩乐的家伙我不会有任何怨言......但你却把自己的工厂建在了灾害区......还雇佣这灾害区的孩子们作为你压榨的员工....”
“讲真，你的罪孽让我都觉得死有余辜。而且你居然是在我负责的地盘上布置你生意的暗线.....”愤怒攀上心头，程丢狠狠地咬了咬牙关“你居然会觉得.....不会被我发现？你居然觉得我有可能放过你？！”
暴怒的情绪从程丢心中喷发而出，一道黑影从他脚下飞出，刺穿了米佐罗夫的小腿，让本就奄奄一息的他发出了一声非人般的哀嚎，为他的身躯再添一道伤疤。
“哈......”深深呼出一口恶气，程丢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不过阁下放心，我的报复和惩戒到此为止，你生产的所有药物里，有一种你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用途的昂贵药剂.....而这，刚好触怒了一个我都不怎么想惹怒的家伙......阁下真是倒霉，我的话可能还会看在这架钢琴上给你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