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y和小绿的业余写作】连载小说——虞美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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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菊子拿着画了牡丹的符，也觉得这个结果很满意。油脂已经从她的小手上转移到了纸上，黄色的纸张变得近乎透明，好像字迹与图画都悬浮在了半空中。她并不知道有什么工作可以使自己大红大紫，不过假如真的可以衣食无忧，岂不是有更多可口的食物可以吃，有更多漂亮的衣服可以穿吗？ 想到这里，她就更喜欢这朵鲜艳的牡丹花，仿佛她自己也变成了花儿一样。
黄安并不满意自己的结果。
“那么他会拉胡琴吗？”
“诶？”先生楞了一下“应该不会吧。”
“噢。”她觉得非常失望。“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孩子，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先生很庄重地说。

先生走后，小菊子还拿着那张符纸。
“你都玩了一天了。”姐姐把它从妹妹的手里拿过来。
“很好玩的嘛！”妹妹噘起了小嘴。
“符可不是用来玩的。”
“那是用来干嘛的？”
“用来···用来···用来封印不乖的小孩的！”
“好吧。”妹妹不情愿地把符放进她的一个密码笔记本里。她很喜欢写日记，并且在日记本里夹上很多其他的收藏品——有时是一片树叶或一朵干花，有时是一张邮票或糖纸，翻动本子的时候它们便窸窸窣地响，仿佛在证明自己的存在。密码谁都猜不到——不是谁的生日，而是门口那辆面包车的车牌号。父亲为了探查女儿的秘密，曾经用力想撬开日记本，但是并未成功，只是密码锁外壳松脱了，露出几根花花绿绿的细电线。小女孩大概有什么秘密，不希望父亲和姐姐看到。在她的强烈要求下，父亲放弃了，而姐姐似乎并不想知道里面写了什么。这一次小菊子把符夹杂两张写满了字的纸中间，那张符纸上的油脂似乎已经饱和，正从自身溢出，沾到前后的纸页上。娇艳的牡丹花也从纸张中透过来，像一团火，把字迹都置于其中燃烧着。
父亲虽然不写日记，但是有一本厚厚的被猪油浸透的账本。黄安既不写日记，也不想看别人写的日记，白纸对于她来说就是白纸，而任何与文字有关的纸对于她来说都像是紧箍咒。她大概永远也不会对文字感兴趣，但家里有一本很厚的，不带猪油而落满灰尘的旧字典。
现在她把攥在手心里的符抚平——在她思绪混乱的时候已经把它捏成了一个纸团，然后再擦掉字典上的灰，小心地把符纸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