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天记事（二十七）

   啟政推开扶着他的啟昆，自己扶着桌案站稳，看向陵光“朕可以告诉你，朕杀的每一个人都该死，朕问心无愧。”
  “每一个都该死？”陵光质问道“不说别的，就说两年前的何御史，刚正不阿，他也该死吗？”
  “刚正不阿？满门忠良？不过是那个人的一条狗罢了。”啟政缓缓坐了下来，先前动怒，又吐了一口血，他如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翻搅的厉害，就连坐下来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很是吃力。
   “朕知道，你们一直觉得朕当年是真想杀了你们，可我当时只是下令吓吓你们罢了，那笼子不是我下令开的。”
   “不是你下的令，又会是谁？”
   “朕承认，打小朕就不待见你们，就是因为有你们做范例，所以朕才会过得生不如死，朕讨厌你们自然是正常的。”啟政抿了口茶，压下喉间的腥甜“可朕又不傻，当着那么多诸侯的面，若是就那么大咧咧的除了你们对朕一点好处都没有，虽然看见你们不痛快朕就觉得痛快，可也没必要那个时候就动手。”
   “你之前为什么派人接触威海？也是要找我不痛快？”执明也坐直了身体，直直的盯着啟政，说起来到现在他都没弄明白自己如何能使得啟政过得生不如死。
   “朕若说是想帮你更快的肃清天权朝堂你信吗？”
   “你又发哪门子疯？”
  “不只是威海，还有佐奕和天玑那个国师，朕都派人接触过。” 
   “目的就是为了逼他们出手，我等好借着这个机会肃清朝堂？”蹇宾反问到。
   “对。”
   “理由？”
   “朕一直想做一件事，而这件事的一个前提跟你们有关，可你们都太沉得住气了，朕只好推一把了。”
  “你还真是好魄力，你就不怕我们哪个阴沟里翻船，毁了你的大计。” 被人玩弄于股掌的感觉没人会喜欢，啟政说的是轻描淡写，就连脾气最好的孟章也克制不住出言讥讽。
   “尔四国自立很久了，你们如果败了，朕不是正好可以收权吗？就像收了平津侯他们的封地和权力一样。”
   “你还真是不会让自己吃了亏啊。”孟章冷笑。
   “所以说来说去你到底要干什么？”跟啟政说话执明只觉得心累，因为你永远都摸不清一个疯子的想法。
   “帮我做个见证。”啟政连朕字都免了，脸上带了轻松的笑，说着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拍了拍手，只见有一人手里端了什么东西缓步进了大殿。
  “雅风，是你……” 啟昆经常出入宫中，对这位医官署的女医并不陌生，也知道雅风一直在负责啟政的日常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