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与云雷）似花自有赏花人33(2)

可以安排探望的时候郭老师径直走到良耳进前拍拍他
“去吧，儿子。”
良耳抬头看看那些守在门口脸上带着盼望的表情的人，又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用柔和信任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师父，点了点头。虽说原本应该是长辈先去探望，但是自己实在是太想见到他了，这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如同隔世经年，他不想等得再久了。
郭老师让九龙陪着良耳一同进去，两人换了无菌衣进了病房。九龙刚走到第一个病床前就开始流泪，良耳拉着他找到了雨田的病床。良耳站在床前，都不敢离得太近，深呼吸了两口，低头看着这个他心心念念的人，感觉有些不真实。这真的是他吗？那个最爱整洁的小孩儿；那个心里受不得一点儿沉重的少年；那个被自己捧在手心儿里的人……就是现在这个躺在一堆监护设备的“滴滴”声里的人吗？那些明媚的笑容呢？那双似有星辰的眼睛呢？那个能将人融化，如泉水般清甜的嗓音呢？那个自己最熟悉的他，怎么不见了？
这两天雨田感觉自己睡了一大觉，具体多长时间自己也不清楚，只觉得很长很长，也做了很多个梦。梦见自己小时候现在台上唱戏、说相声，下台后生怕观众认不出自己，就在台下满场跑，有人认出了自己就觉得特别骄傲；梦见师父格外疼爱自己，兜儿里就剩下五块钱还问自己饿不饿，给自己买了鸡腿儿，很感动，后来才知道师父已经吃过饭了；梦见自己倒仓那几年在一家快餐店打工，偷吃东西被开除；梦见……梦见……梦见自己为了跟一个小眼睛搭档不但搭上了自己一块儿手表，还逼着自己使了好多心眼儿……那个小眼睛，哎？那个小眼睛去哪儿了？他分明说过不会离开自己的。眼前都是大团得迷雾，雨田用手摸索着找他，却怎么也看不见，一着急就扯着嗓子喊他的名字，但自己好像发不出声音。
“九郎哥，九郎哥，小舅舅，小舅舅好像要说话，你快看啊！”正在抹眼泪的九龙看着良耳只顾着发呆就去提醒他。
良耳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往前走了两步俯下身子看着雨田刚要睁开眼睛，就轻轻地唤他
“角儿～角儿～是我。”
雨田正在白雾中摸索，一听到是良耳在叫他，就想赶紧走到到他身边去，怎奈根本看不到他的人。
良耳看到他的眼睛动了动，就好像眼皮就沉沉地怎么也睁不开。他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焦躁，头左右来回晃了两下，张开嘴想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良耳害怕了，伸手就勾住了他露在外面的手指，轻生地安慰着
“角儿，云雷……别怕……别怕……我在呢，我在呢……”
良耳看着他要说话，就赶紧又把身子往下俯了俯。
雨田的眉毛皱得更紧了，眼睛也微微睁开了一点儿，就看见眼前出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尤其是那双小眼睛，这不就是九郎吗？，但怎么胡子拉碴的啊？我家九郎平时多白净啊，这到底是怎么了？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勾着自己的手，嗯，是九郎的手没错啊。
想了好久才想起自己好像是受伤了，又看了看周围才知道自己躺在病床上，想要动就感觉浑身一阵发紧，无法动弹。突然又觉得自己右边儿胸口闷地难受，用眼角儿的余光看了看，就又张嘴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