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石之门：泡沫幻影的反向传播 1(2)

牧濑红莉栖站在讲坛上，俯视着台下的众人，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这次发表会是成功的——对于牧濑红莉栖而言，本应如此。
会场本应在讲座开始前一小时就被堵得水泄不通，学会的刺客本应在她出场时就试图行刺并且被识破、被逐出场外，场下的听众本应在她每次讲完一章就送上真挚而热烈的掌声和欢呼，有志加入她的委员会的人本应在提问阶段不断恳求她接收自己作关门弟子——对于牧濑红莉栖而言，本应如此。
当然，现实与理想总是存在着一些小小的偏差，这是可接受的——譬如前面的情况都没有发生；但是也有一些不可接受的情况，譬如某位不识时宜、妄加质疑的黑衣青年：
“我认为时间旅行在本质上是荒谬的。”
“请问您找到过异物质吗？”
“您提到的宇宙弦理论中的时间旅行并不现实……”
面对这些无聊的问题，牧濑红莉栖仍然一一给予了合理的解答，如“现在没有成果不代表以后没有”“异物质的存在仍然是可能的”“你根本没有看懂我的论文”；但她的忍耐也到了极限了，让她无法保持风度的是这位青年接下来的这句话：
“牧濑小姐，我觉得你的考虑需要更全面一点。”
牧濑红莉栖忽然沉下脸来，连麦克风都没放下，大步流星地穿过中间的通道，来到黑衣青年的面前。
“咚！”她把双手重重地按在了他的桌子前，麦克风也连带着发出了怒吼。
“把你刚才的话……”牧濑红莉栖抬起头，杏眼圆瞪，“……重复一遍！”
黑衣青年慌张了起来，“……您的考虑……需要更……全面一点……我认为这是事……”
“不是这句！”牧濑红莉栖几乎是吼了出来，“再前面那一句！”
“牧……牧濑小……”
“谁准你这么叫我的？”牧濑红莉栖踮起脚，抓起黑衣青年的衣领，“我是中！钵！二！世！”
“……非常……非常道歉……”
“你叫什么名字？”牧濑红莉栖余怒未消。
黑衣青年变得更慌张了，嘴巴一张一合，却挤不出半个字。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很能说吗？”牧濑红莉栖冷笑了一声，“快说！”
“……桥……桥田……至……”好不容易说完，黑衣青年松了口气。
牧濑红莉栖也松开了手，正准备拿起话筒回到讲坛，却突然发现会议室的后门开了。在这炎热的夏日，走进来了一个身穿漆黑连帽雨衣、面带口罩的人。牧濑红莉栖有些惊讶，不由得停下了动作，呆呆地看着这人进来，看着这人从衣袖里抖出来一把匕首，看着这人向她冲来……
黑衣青年的慌张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一把抓起了桌上的话筒，往身后一挥——
“咚！”麦克风又发出了一声悲鸣，正好挡开了雨衣人的匕首。
“刺客……学会的……刺客……”牧濑红莉栖小声地重复着，躲到了黑衣青年的身后，身体不住地颤抖。
黑衣青年此时已经转过身去，雨衣人也重整架势，双手紧握匕首，向牧濑红莉栖冲过去。黑衣青年拿着话筒对着雨衣人的手用力一敲，“咚——叮”，雨衣人的匕首落到了地上，身子却还在往黑衣男子冲过去。黑衣男子抬脚一踹，把雨衣人踹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