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enty Four

  我24岁了。今年的生日礼物很特别，是一条短信。
  “分手吧。”
  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出他郑重而抱歉的神情。
  “好”
  不要回头，我希望自己潇洒一点。不要上演玛丽苏的戏码，那会显得很可笑。
  就当他死了算了，只是生命中的 过客罢了。
  他从来不会是你人生的主角。
  任性地请了病假，躺在床上看着手机，看到什么有趣的就自言自语，自说自话。
  我记得夜半梦醒他平稳的呼吸，我记得他起床后床单上留下的细小褶皱，我记得他手心的温度。 
  他身上的味道好好闻，他穿白衬衫好好看，他的眼里有星辰大海，有日月璀璨，有我。
  漫无边际地想着，眼泪不知什么时候落下。
  他的眼里不会有我了，他的眼睛不是最好看的了。
  “郑予？去K歌怎么样？”
  “嗯？你怎么啦？”
  “我被甩了。” 
  我尽量用平淡的语调叙述这件事，虽然有些生硬，但谁不愿意逞强？
  电话对面的郑予微愣。终是浅浅地叹了一口气，应允了下来。
  用水填满浴缸，有些病态地享受着冷水溢出来蔓延到双脚的感觉。
  抬眼看看镜子，只看见了一个脸上略显苍白的女孩。这是为了与他庆祝生日精心化的妆啊，怎么看上去这么疲惫呢？
  洗了个冷水澡，却丝毫没有觉得多清醒。 
 猛的发现自己只带了一条睡裙，随意套上便向外走去。
  有钥匙开门的声音，听着似乎有些费劲。
  尽管此刻意识朦胧，但自己一人在家，心还是不免得战栗。掏出手机，按下“110” ，在呼出键上犹豫，最后蹲在门边。
  开了。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是他。
  我应该是做梦了。
  他略过我，径直朝房间走去，手里拖着一个行李箱。
  不一会他便走了出来，终于看到蜷缩在门边无声流泪的我。
  “吴世勋，你够狠。” 
  他的步伐一顿，放下了行李箱。蹲下身来与我的视线保持平齐。
  如果是以前，如果是以前。
  他会揉揉我的发顶，用宽厚的手拉我起身，带我回房间，细心地为我掖好被角，在独自轻声离开。
  今天不是的，那只是以前。
  吴世勋直视着我的眼睛，递给我一件外套：“穿上吧。我先走了。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