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返火归尘(2)

“焰系总是这样蛮横无礼。”决冷笑。
一道脉冲向二人极速飞来，囚鸿再一次发动了攻击。
城主没有转身，只是抬起右手，张开了一道脉阵。脉阵一经出现，便迅速扩大，转眼间就把整座撵庶城包括在内，魁拔的动作竟然一下子慢了许多，已经近在眼前的脉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放慢。
不仅仅是脉兽，眼前城卫军的躁动，浮动的衣角，远处百姓的哀嚎，甚至是周围流动的细风，都在慢慢减缓动作。
唯一还没有停息的只有熊熊燃烧的火莲。
“这……‘归零’？”
决大吃一惊，“归零”是属于尘系主神的禁咒之一，可以随意操纵时间流逝倒转，是一种极为强大的脉术。像其他主神禁咒一样，施展“归零”也需要消耗生命作为代价。
“住手！你不要命了吗？！”决似乎是无意识地喊了一声。
“我需要正当理由发动禁咒。请问实验是否成功？”焰系天神恍若未闻。
“我们两个可以制止魁拔，你不需要使用禁咒！快住手！”决急火攻心，涌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上，勉强支撑着劝慰焰系天神。
“你只有两种回答——请问实验是否成功？”
“我不知道！”周围的一切完全都静止下来，决急促的呼吸声显得尤为突兀。
“请问实验是否成功？”
决简直要崩溃了，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泱泷小天神早就叮嘱过，遇到询问实验结果的天神，一定要说实验成功。当时的决满口答应，不以为意，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曾经驱使他答应的神之理性，现在看来，那简直就是冷血。
不得不承认，十几年的地界生活确实改变了他。
“请问实验是否成功？”
决回想起第一次到达地界见到泱泷的时候——“叫声‘妈妈’来听听”——这是她的第一句问候。当决给她讲了一大堆道理之后，她又说了第二句话：“没有情绪的行尸走肉怎么能叫做天神。”
决听到泱泷的第三句话已经是三年之后，那时的决已经和基斯卡人混得分外熟络，完全褪去了天神的外壳。
“魁拔，他是我的魁拔。”
——
“请问实验是否成功？”
十几年过去了，决还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个小天神，却没有察觉自己的心已经不再属于天界。或许在地界没有人能够做到完美，或许地界本就不需要完美。
“请问实验是否成功？”
决看着焰系天神，这个年轻人一脸坚毅，仿佛从不会在意命运用生命编织的帷幕何时落下。决为他感到可惜，也为自己感到无奈，或许天神的冷血无情才是对正确最好的执行。
毕竟地界的痛苦太多太多了。
“实验成功。”
“已确认。焰系主神烨尘，恭送朴决神使。”
烨尘抬手在凝固的空气中剥开一道曲境，将决一把扔了进去，然后又随手关闭了曲境。决一进曲境就被一股烟尘呛得晕头转向，还没等曲境门彻底关闭就失去了意识。
“砰！”
烨尘在寂静空旷的废墟中一口气打开了十二个脉门。脉门闪闪泛着光芒，烨尘却迟迟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