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春物 大学篇55》(4)

紫黑长发下的双眼满含泪水地看向我，
这样的表情，——我见过无数次。
那是无数寂静的夜晚，镜子的自己。
突然感觉内心某处像什么蔓延了开来，
[一个人的话，不就谁都不会受伤了吗？]
像镜子中的自己一般，
她笑了起来，
每发出一次轻微的吐息，
就让自己的内心绞痛了起来，
[不对…]
沉没在心里的某种东西渐渐沸腾了起来，
伴随着疼痛与愤怒，
[哪里不对了！]
留美喊了出来，
泪水终于像破罐之水涌了出来，
[…]
我嘶哑地发出了声音，
[不对…这样的…不对]
我站了起来，全身麻木地看着远处，
自己像任性的孩子一般，强词夺理地说着，
[哪里不对了啊？！这不是八幡教我的吗？！]
留美扑了过来，一边发出恸哭的声音一边摇晃着我的身躯，
[我…]
[说话啊！你…你不是大人吗？…]
留美终于放弃了摇晃，把头靠在了我的腹部，
泪水不断滴落在我的身上，
[抱歉….]
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一切都是自己的原因，
这点我当然明白…
静默的世界，只有留美的哭泣声，
那无法消除的痛楚深深地烙印在心底，
[为什么…为什么啊？谁都好…去帮帮老师吧…]
像是流离失所的小动物一般，
留美，她对着我恸哭，
而我无能为力，
就连抱住她或者抚摸她的资格都没有，
举在半空中的手自然掉落了下来，
[抱歉…]
压抑的吐息，颤抖的声音，
如果能哭出来就好了…
这样就可以不那么清醒了吧？
我只是，像木头人一样看着，
呆呆地目送着中离开房间的雪之下，
呆呆地聆听着靠身上发出吐息的留美，
呆呆地像事不关己地站在原地，
大概是产生了，终于结束了这种有点安心的感觉吧，
这样丑陋的心理让自己有种原地消失的冲动，
于是，
——我不禁漏出了自嘲一般干枯的笑声，
[抱歉…]
……
…
然后我像败犬一样逃离了那个房间，
像当年的她一样，
不知道为何现在的自己还有闲心去思考着这些可有可无的小事，
自己的差劲已经到了一个境界吧？
一个劲地奔跑着，
只有这样仿佛就能忘却一切，
忘却那心中的痛楚，
奔跑着，
黑暗终于降临，
摇摆的星光在瞳孔里不断打转，
[….]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路过的人们都好像过得很开心的样子，
喧闹的声音充斥着耳膜，
不知道跑在哪里了，
只是一味地跑着，
漫无目的地跑着，
穿过了天桥，
来来往往的车辆有着各自的目的，
五颜六色霓虹灯显得更加黑暗，
只有我，
还停留在这十字路口之间，
红色绿色的交通灯像庞大的迷宫，
无论走到哪，
都一样，
那么，现在在红灯的时候向前行走的话，
结果会不会就改变了呢？
这样想着，轻轻地前走了一步，
[那个….打扰一下，青山学院在哪？]
[抱歉抱歉、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个人应该知道]
身后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步伐，
好烦啊，
这家伙也是那家伙也是，能不能不要来烦我。
可是，
这个声音，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