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度灰（23）

“解决了？”
莫澜回头看向执明，刚刚他的人已经来向他汇报了艮墨池的情况，而执明一眼见他，就抛出这么一句肯定似得问句。
验证了执明的话，莫澜点点头。
“是他的风格。”
执明话语中夹杂的一分愉悦，让莫澜颇为惊讶。但是他一向对执明喜欢有什么说什么，耿直的无比透彻，这次也不例外，他自己没有多想，对着人直接问出了心里话。
“不过他做的这么绝，你不疑他？”
闻言，整个人都陷入软椅中，摆弄着一本厚厚的书籍的执明将目光从面前的白纸黑字中收回，出神了几秒后，顷刻嗤笑一声，两片薄唇上挑出一倒上扬的弧线。
“阿离行事一向如此，即使那艮墨池是警方的人，他也一样会作出当下的决定来，亲自出面解决艮墨池。”
执明稍稍顿语，道：“他自己的决定倒无所谓。而被他放在心头的人，无论是什么身份，旁人动了都是会犯他的禁忌。”
顺着执明的话理清思绪，莫澜也不得不承认，慕容离是这性子，不过……
“老大，那你觉得公孙钤在阿离那的地位当如何？”
有所觉察的明白了莫澜想问什么，执明先莫澜一步说道：“一个认识了两三月的人，与他在天权的地位相比，莫澜你会选择什么？阿离是个聪明人，以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就该明白这一结果。”
莫澜一皱眉头，并没有立刻反驳执明话中的漏洞。
他并不是有心对慕容离起什么疑心，然而正如艮墨池这等地位的都会是条子，不得不说这真的是给他敲醒了警钟。自从拥护执明起，一路顺畅的路总会给他们一种敌人无所遁形的错觉。
或许在当时看来，这并不是一种懈怠，而是对他们能力的肯定，但近几年来，天权内部的争斗不止，私底下的波涛是平了又起，加上有立场相悖的警狗虎视眈眈，这让莫澜的直觉都升起一种危机感。
对执明，乃至天权的危机感。莫澜的存在从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以前的执明少爷，如今的毒王执明。
“那公孙钤不除，留着迟早对天权是一个威胁。”
莫澜敲定了石锤，这才让执明将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
“怎么说？”
莫澜拢成川型的眉宇平了平，有条不紊说道：“公孙钤与慕容离交好，即便慕容离不会因他而背叛天权，他也是警局近些日子崛起的一把好手，在前几次的交货中，都是他靠着火狐——艮墨池的信息缴获了我们大批的货物，现在艮墨池虽然是死了，但公孙钤的獠牙仍然没有被拔除干净，他就像一头暂时头晕的野狼，清醒过来后只会死死咬住天权不松口。无论是在哪一条上，对我们天权只有弊。”
执明挑眉，一掌将书籍阖起。言语中的轻佻多过重视。
“就因为这个？”
仔细看执明，模样并没有与往日有什么差异，然而那双习惯性半阖起的双眼，让莫澜感知了熟悉的认真。没有停歇，莫澜继续道：“不错。”
“其实在来之前我已经对公孙钤的身世作了个彻底的调查。从过往的公孙氏族到现在的公孙警/官，老大，不得不说公孙钤有一段过去你必须要重视起来，他恐怕和阿离还有不轻的关系。”
“说明白点。”听到是关乎慕容离的，执明难得在那一刹冰冷了视线，转而又恢复于以往的表态。
说到底，慕容离于他，也算的上是一个他比较喜欢的独一无二的玩具，如果有什么不长眼的旁人来觊觎，执明从不知道留情为何物。
“公孙钤自公孙氏族没落后，就被人送入了孤儿院，可以说公孙钤就是在孤儿院的照看下长大的，但是这段时间里，与公孙钤相处的孩子，有一个特殊的人物。”
“阿离？”
“不错，不过准确来说，是慕容黎。”见执明思量的模样，莫澜侃侃言道：“因为这个名字和阿离的名字谐音相同，我才特别注意了他，后来的调查也确实验证了我的想法，阿离就是慕容黎。不过他们究竟知不知道对方是当年的那个孩子，这一点就无从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