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我的机车美少年(金有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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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的一天里,阿沈对我说,我跟有谦提了,明天晚上的酒吧包间里,你们俩谈一谈。我没跟他说具体什么事,你们俩面谈。
这话一放出来,我就觉得我的心炸开了。
我欺骗小龄青年的犯罪活动就要这样拉开序幕吗?
我照例嗯嗯呀呀地虚情假意的推让了半天,最后我对他说,那好吧。
然后跑到高扬房间门前,大力地叩了门,我说明晚我不回来,不用留门了。
高扬房里的娇笑打闹声,瞬间安静下来。我背过身去,也许,也许明天起,我再也不用听到了吧。
酒吧包间。
红灯酒绿的,从走廊一进去,我就看到各种露着大腿的姑娘在里边走来走去,我心里暗想,为什么要在这里阿,为什么我崭新的开始要在这种地方呢。
坐在沙发里,偌大的包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点了红酒,点了水果,点了奶茶,我想喝多了茶解酒,以防金有谦酒后对我做些什么呀。
想着想着,就自己笑出声来。
十五分钟过去,金有谦还没来,于是我吹吹话筒,给自己点歌唱。
唱的我自己都被自己的歌声折服了,于是又喝一点红酒,又唱,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墙上的钟指向了十点整,包间的门除了两个走错的人,始终再没人进来过。
我盯着钟表,将红酒最后一点也喝干净,我继续唱。
吼着吼着,就又一次把自己感动哭了,叫服务生又要了一瓶红酒,然后没等开启,我就跑出去吐出来了。整个嗓子又疼又痒,坐在台阶上,我决定给他打个电话。
号码拨出去,那边直接回应: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不是说,只有相爱的人才会有很多的眼泪吗?可是为什么我一个人的眼泪也这么多。
不是说,只有失恋的时候才会觉得痛吗?可为什么我的心口也觉得喘不过气来呢。
不是说,只有被爱过,才会懂得被抛弃的滋味吗?
可为什么呢。没有人爱过我,没有人疼过我,我也会这样被抛弃在午夜的街上。
我最后的电话,拨给了手机里的第一个号。它在我那里存了已经整整六年。而我拨打它的次数,超过六万次。
我蹲在酒吧门前,眼泪跟酒精混在一起,呛得我心都跟着疼了,我说高扬,来接接我吧。
那天,高扬的家里出奇的安静。
他给我洗了脸,洗了脚,把我吐得臭烘烘的衣服扔进洗衣机,他坐在我的对面,说欢欢,我们谈谈好不好?
高扬看我片刻,然后扶我进了房间,他在出门关灯的时候,路过书桌,他惊奇地一问,你什么时候换了整套的椅桌?
我把头蒙在被子里,高扬你夜夜笙歌的时候,我折腾坏了以前的旧东西,其实你应该问我的,不只是这套桌椅,这个屋子里的所有,包括床前的小台灯我都已经换过的。
高扬等不到答案,慢慢走出了房间。
其实,你应该问的,是我的心,它什么时候也已经全套更换过了呢。
只是此时此刻,我那么怀念从前与你在一起时的那一套,无疼无楚,百毒不侵。
新的脾脏,让我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这一夜,我没有数小白羊。
我在数我的眼泪。一颗,两颗,三颗,我到底流了多少颗眼泪呢。如果将它们积在我的盆里,是不是可以省一块三的水费呢。
大清早高扬端着豆浆进来,他轻轻碰醒我,说欢欢你晚上睡得好吗?他轻轻地笑,说为什么我整晚都梦到你要离开我了呢。
有时候人的感觉真的很准呢是不是。连你这玩世不恭的人都突然有第六感了。我捂着眼睛起来,直接把眼镜戴上,我知道我的眼睛有多么肿,喝着豆浆,我慢慢地想,下一句,我要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