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少年之爱（七.二）

八卦新闻里说的恋爱，深夜同归，前女友复合，凡此种种角儿在台上就算结结实实地认下了。一时热议不是持续三五日，人们总有新的兴趣点，习惯性地忘却旧闻。只等时间，回归泰然。
几场巡演做下来，已到年底，二爷想着封箱过后，能和邱涵一起回天津过年，见过父母和师父才算真正踏实，他骨子里还是这样传统的人。私定终身这种事，想想而已，再说邱涵是他一早认定的姑娘，这是全家都知道的。
可计划还是搁浅。
15楼房东送来解约合同那日正被二爷赶上。邱涵收了合同，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手边的工作。
“这房子不租了？”
“公寓是公司代租的，北京的项目月底结束，这边租约到期，自然不续约了。”
“那你呢？”
“我，还没想好。”她眼睛落在电脑屏幕上，装着用心工作的样子。
“不回上海？或者去别的地方？”二爷小心翼翼地试探，不知接下来会得到什么答案。
先前收买的小助理，尽管被邱涵调回总部，可还是不时地发些小道消息给二爷。没想到，邱涵近半年的境遇并不好，在北京独立支撑的项目，即将拱手送于竞争对手。日本进修的事邱涵竟故意搁浅起来，一时间，局面被动得很。
要不是有内部消息，二爷不会知道这些。他的人生自小只有前台、后台，并不知道一般公司里的勾心斗角。只以为，邱涵表面的强势凌厉即是她工作的全部面貌。
“我想再争取一下，留北京。”邱涵停止敲击键盘的动作，努力轻松微笑着，“北京这边有行政岗位，工作也轻松些。只不过级别低一点，要自己租房子了。或者，我可以辞职找新工作。”她说得云淡风轻，好像所有拼命工作得到的一切都是可以轻易放弃的。
“也不去进修了？”
“不想去，离你太远，我已经把申请撤回了。”
“舍得么？”
“磊子，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有没有这份工作都没什么所谓。”极尽掩饰，落寞之情却也尽显。
“涵涵，别委屈自己。如果你不想工作就回家，一切有我。但是不要因为我，放弃你喜欢的工作。”
“委屈什么，一份工作而已。”
“别装了，我见过你工作的样子，神采飞扬，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在意。”
“如果我说，拼命工作只是为了不想起你呢？”她说着，微低下头，却难掩双颊微红。
“现在我就在你身边，所以不要再拼命了。可如果，你还想做些什么，就尽管去，我就在这，一动不动地等你。”
曾经，自以为是替对方决定，即便得非所愿，还是倔强地强调自己的初衷，也许温柔体谅更适合现在的我们，毕竟那样的分离痛彻心扉不想再来一次。
邱涵提前了年假，抽时间去医院取了左臂里的钢钉，在家休养。两个人难得安静悠闲的从容，沏一壶茶，捧一本书，微一晃神半日已过。蜗居在15楼的小公寓中，摒除外界一切声音，自顾自地生活，像平常的居家男女一样，依偎着度过冬日里的午后。
二爷仰躺在沙发上，微一伸手，抚摸着邱涵柔软的长发。她坐在地板上，乖巧地倚着沙发边缘，任由二爷的爱抚。两人的手指不自知地勾在一起。房中寂静无声，他们交谈的声音近乎私语。
“涵涵，明天我不能送你去机场了。”
“恩，我知道。机场人太多，你去了不好。”
“你自己小心，到了日本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
“这话你都说了好多遍了。张老师，你还不到三十岁，就开始絮絮叨叨的。”她轻笑着，调侃着，亲昵地用鼻尖蹭着角儿的手腕。
“这不是怕你不要我了么，真的怕。”
“我不是说过么，从此以后，只有你弃我而去；任你怎样我都不会再走一步。”
听了这话，仿佛得了保证，角儿坐起身来，捧起她的脸，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女孩。“我发誓，如有一天我背弃你，张磊不得善终，张云雷……”话未能出口，邱涵死死按住他的嘴，“不许你说，你的命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拿来发誓。你的两个名字，两条命，都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