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海】胶卷（二十五）（插叙向/中长）

杯中暗红色的液体被不经意间晃动出一个小小的旋涡，手握高脚杯斜靠在餐厅椅背旁，李赫宰抿了一口手中高脚杯里的红酒，葡萄的甘甜混杂着些许酒精的微涩，一阵清凉感即刻在喉中散发开来，眼前的一幕让他不自觉咧开嘴，在脸上绽放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在这之前，李赫宰从SUCRE DON MACARON出来的时候，天已经从水洗般的蓝色变成了缀满火红云霞的橙，怀揣着难以平复的欣喜，现在只想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回家去拥抱那个无时无刻都心系着的人。
不过再怎么迫不及待，该买的菜还是要买的，家里的冰箱就剩下几支饮料和泡菜了，自己倒是无所谓，要是让李东海每天都吃外卖，不开心的可就他李赫宰了。
回想白天出门的时候，两个人还在家里商量着要买什么，想到这里，李赫宰不禁低头笑出了声。
从超市里出来，天色已经逐渐暗下，开车朝通向公寓的那条路飞驰。
夜幕总是会比想象之中降临得要快，首尔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彰显出了这个城市的繁荣与浓浓的商业化，它虽然没有釜山那么丰富的人情味，没有济州岛那么安逸宁静，整体偏快的生活节奏却给人一种享受在充实和满足之中的优越感与幸福感。
钥匙转开了门锁，客厅里亮堂的光线如旧，整间屋子只因为多了一个人的存在而变得更加温馨。把从超市拎回来的两大袋东西放在门边的地上，走进客厅，却没有发现李东海的身影，朝房间里看了看，空气安静地让人感到不安。
正当李赫宰踱步到书房门口准备掏出手机给李东海打电话的时候，看见了在书房里的写字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李东海穿着家居服正趴在写字台上熟睡，李赫宰放轻脚步走了进去，停在李东海身边，弯下腰吻了吻他柔软的发顶，单膝跪在李东海的身旁，用同样的姿势和他面对面趴在一起，仔细打量着这安稳的睡颜，整个世界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李赫宰刚刚站起身时，口袋中响起的手机铃声扰乱了这一份宁静。
也不看打来的人是谁，快速将还未接起的电话挂断，就看见李东海微眯着眼睛直起了身，活动了几下手臂，抬眼看向李赫宰，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 李赫宰重新单膝跪在李东海的面前，抬起一只手给他顺着头发， “怎么不回房间睡？趴在桌子上着凉了怎么办。”
“没打算要睡的，回来了都没认真看看你家有没有变样子，就到处乱逛。”
“发现有什么变了吗？”
“有啊。” 李东海用目光再一次环视了整一间书房，了然地笑了一下， “书房变了。”
李赫宰也看了看这个空间，除了大面的玻璃窗和内嵌的壁柜，其他空余的墙壁上，全部挂满了李东海大大小小的写真照片，都用大小不一、风格各异的相框裱着，放眼望去，一整个房间里都被李东海的照片包围，就连写字台上，壁柜的装饰格里，也被李赫宰摆上放有李东海写真的立式相框。
天知道李东海在走进来的那一刻，眼眶红得有多不成样子。
面带微笑的自己、表情冷酷的自己、头发被打湿的自己、刘海被梳上去的自己，四年前的样子充斥在李东海的内心。
“我还在你书柜里找到了当年我在DNE拍的最后一次写真刊登了的杂志，原来是用在服装杂志上了啊。” 说着，李东海拿过放在书桌上的那本杂志，翻开了有自己照片的那几页， “我当时连照片拍出来是什么样子都没有看见就走了，你技术不错嘛，居然拍得还挺好看。”
要不是李东海说，李赫宰都没有注意到，刚才李东海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时候，手臂下还压了一本杂志。
拿过李东海手里的杂志放在一边，李赫宰温柔地握住他的手，直视那双澄澈的眸子， “谢谢你，愿意回来。”
李东海也紧了紧握住自己的那双手，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你这一屋子的照片，是什么时候挂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