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过后，终归平静

“你的亲人呢？”他望着衣衫衣衫褴褛的她。
手中的伞偏向她几分，为她挡住天上飘下的绒雪。
这一举动却并没有得到她的好感。
她摇摇头，瞪大双眼，眼里尽是恐惧。
“你不说话，我就走了。”他转身欲离去。
“死了”她怕他真的就这样扔下她，把她扔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
已经是三天没吃任何东西，又冷又饿。
她不想死在这个地方，不想成为野兽的食物。
他转身，望她一眼，又转身向前走去。
她在背后默默跟着，赤露的双脚感受着雪地的寒冷，早已没了知觉。
他就在前面默默走着，未看她一眼。
（二）
他慵懒俯身大石上，眉目如画。
纤纤玉指执着诗集，闭目聆听。
身旁的她眉头紧邹，欲言又止。
“已是第五张了，师父出的题好难，我要不要问师父，问了他不会不嫌我笨？”
她心里是万般纠结。
“还是再想想吧。”终是忍不住，抬头。
“师父”她轻声。
“嗯？”他未睁眼，左手支着身子。
“这题我不会。”声音更小了，是怕他嫌她没用。
他慢慢睁眼“哪题？”
“这题”她递上卷子。
他褪去慵懒是一脸认真。
她望着他认真的侧颜。
“原来师父长的这么好看”
情窦初开的年龄。
（三）
“师父”远处清丽倩影由远及近。
“嗯？”他轻啜着香茶。
石桌上放置着两副卷画，未能看清里面，也不知画的是什么。
她扭扭捏捏，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他就定眼望着她，未说一句。
“能不能帮我束发？”声音是小到几乎是自己才能听到。
偏偏他就听到了。
“过来”他放下手中茶杯。
她有些意外他居然答应了，有些心颤地坐在他面前。
他双手抚上她发丝，纤细柔软带着淡淡清香。
她抬头望着满天飞舞的花絮，身后轻轻抚她发丝的双手。
莫名地心安，感情在慢慢在变质。
（四）
他用丝帕轻捂双唇，身子抖动，刻意压下了剧烈的咳嗽声。
嘴里一阵腥甜，帕上的一抹嫣红。
“师父，我们去那里？”
听闻声音，他迅速将丝帕藏于怀中。
转身望着比他小一个头的她。
“去我们想去的地方。”
“我们还回来吗？”
“如果你想回来了，师父就带你回来。”
“嗯”她抬头瞪大双眼，眼里清明嘹亮。
他仿佛望见了他自己的样子。
他转过身望着湖面。
有两只天鹅在戏水，她上前一些，努力与他靠近一点。
“倪夏，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不能一直依赖着师父。”
她以为是师父嫌她烦了，只能低声“哦，知道了。”
（五）
“走吧，你已经不再需要为师了。”他眼神深邃冷漠。
她怔住“可是，师父答应过要带我回去的。”
他摇摇头“已经不需要了，你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脸上一阵冰凉，她已哭成泪人。
“师父求你不要赶徒儿走。”她跪在他脚下，努力扯着他衣袍。
“是倪夏那里做得不对吗？我可以改啊。”她继续哀声恳求。
他冷眼看她，不为之动容。
她也知道，他决定的事不会改变。
“我知道师父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意改变，十几年养育之恩，无以为报。”
她磕下三个响头，转身离去，额头上有血迹。
“或者你一直认为是为师不要你了，这样也好。”他在她身后喃喃自语。
房门才带上，他已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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