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iCE-温差（八）

周子瑜每天和两个小鬼赶着那两头小奶牛在农场里四处逛，有时带着她们去山谷里玩。要不然就是跟着俞定延到城北来给朴志效帮忙，坐在俞定延的摩托车后座上飞车党似的鬼吼鬼叫。
有一天去溪谷里和镇上其他小朋友打水仗的时候，彩瑛因为太小，成为其他人攻击的对象，被一个孩推倒在水沟里，浑身湿透了，膝盖还磕在石头上，坐在水里摸着腿哭。豆腐气冲冲地去找他们算账，结果被对方小朋友的哥哥姐姐嘲笑了。
“哦？竟敢欺负我们豆腐和小狮子！你们不想活了吗？”周子瑜韩语实力大增。整天跟在俞定延后面，在镇子上也有了一些名气，是不好的那种名气。
“子瑜，小孩子们打闹而已。”不远处在水里摆着桌子打花牌的家长说。
“打闹而已？小狮子都哭了！磕到石头上受伤了怎么办？”周子瑜抬头盯着那边的人。
小狮子还在哭，豆腐踩着水过去安慰她。
周子瑜走向推倒彩瑛的小孩和他的哥哥姐姐。本来个子就高，站在一群小孩面前更显得可怕。一句话没说，咻咻咻几下把他们推倒了，小朋友们都坐在水里哭起来。
“小孩子们打闹而已啊！”周子瑜仰面大笑。
家长们都急了，站起来走向这边。
“我说周子瑜，你可不能这样！你都是成年人了！怎么欺负小孩子呢？”
周子瑜赶紧抱起小狮子拉着豆腐上了岸，豆腐机灵地捡起她们三个的鞋子，朝后面的人做了个鬼脸，然后跟着周子瑜跑掉了，留下溪水中间一群哭泣的小孩和咬牙切齿的大人。
结果就是，朴志效和俞定延站在日料店门外不停鞠躬，向牵着小孩找上门来算账的居民们道歉。而闯祸的三个人躲在屋子里吃着西瓜偷笑。
“你们三个！还笑得出来！”
“人家看在德路大叔的面子上才没找你们麻烦！”朴志效教训她们。
“这都是第几回了？”
“周子瑜你来这里两个月，把镇上的小孩子欺负了个遍，都成了远近闻名的魔王了！”
“前面跟着俞定延这个大魔王，后面还带着两个小魔王！”
俞定延一脸‘教训她们就教训她们，带上我做什么？’的表情。
周子瑜朝两个小鬼眨眼睛，仿佛这是她们获得的功勋一样自豪。
 
周子瑜的到来是意料之外的，离开却是一早就预告过的。
某天晚上，在和父母通过电话之后，周子瑜没有进门来帮忙收拾，坐在日料店门外的台阶上。
朴志效出去寻她，她正抬头看着天空。
“怎么突然看起星星来了？”
“志效姐姐，我知道我们看的是同一片天空，可是同一片天空不意味着每个地方看到的景色也是一样的吧？”周子瑜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合成一个方框，伸长手臂把天上的星星框在里面。
“你要回去了是吗？”朴志效也坐下。
“嗯。”周子瑜靠着墙，依然盯着天空。
“哦？我们子瑜大魔王要回去上学了啊！镇子上的小朋友们该高兴了！”朴志效摸着她的脑袋开玩笑，心里却开始一点一点积累悲伤。
“我真不想走。”
“你还有正事要做，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的。”
“我觉得你和定延姐姐并不是在荒废时光，你们开店，养牛，骑马牧羊，照顾小豆腐和小狮子。做着很多有意义的事情呀。”
朴志效叹气。
“我小时候在农场里生活，以为这个镇子就是整个世界，长大后才知道原来这个地方小得可怜。高中毕业后朋友们都纷纷去了外面学习工作，我还是不愿意离开农场。”
“我真的没有什么大志向，想法跟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一样，一辈子做只井底蛙，安乐生安乐死就好...”朴志效低头自嘲。
“照你这么说，我就更没有志向了，爸爸妈妈想我成为一名医生，可是我却只想养牛牛。”周子瑜笑着说，朴志效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