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forever lover(6)(2)

        “九郎，既然我们心里都各有所爱，那就离婚吧，谁也不要阻挡谁去追寻真爱。”
        “真爱?”杨九郎苦笑了一下，说:“你说你要跟我结婚的时候，也说过你是真的爱我。”
        杨九郎说完，在心里暗骂自己。自己明明不爱杜丽媛，为什么还说这样带刺的话。这应该就是张云雷以前曾说过的，人的内心肮脏的自尊心吧?他好像说这是哪个大人物说过的一句话。
        “那时我说我爱你，也都不是谎话。只是那会儿我以为的爱情，实际上并不是爱，只是考量条件之后做出的一个选择。我在真正爱上一个人之前，并不真正明白‘合适’与‘爱’的区别。”
        杜丽媛很坦然的说:“我爱的人教会了我什么是爱。我知道作为一个婚内出轨者，我该为此接受道德的批判。但是九郎，你不是也一样，为了结婚而跟我结婚吗？难道这样就是道德的吗？”
        “咱们俩这档子事儿，就别上升到‘道德’那么高的层面了。”杨九郎说:“既然也没有什么财产上的纠纷，协议离婚吧。”
        这对新婚夫妻的摊牌结束之后，杜丽媛开始收拾行李，说天亮之后会先回娘家去住。
        杨九郎站在窗边，看着午夜里依然川流不息的马路发呆。
        天亮之后，那将是张云雷离开的日子。
        他明天飞美国，自己曾在下班前帮他确定好了舱位，并且发微信对他说:家里有事儿就不去送你了。一路顺风。自己照顾好自己。
        实际上他并不知道真的会有事情发生，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挽留张云雷，更没勇气去直面分离。
        凌晨夜空最黑的那段时间，外面开始下雨。雨点不停打在玻璃上，滑出的痕迹纷繁的交织在一起。
        很像此时杨九郎的大脑里乱糟糟纠缠在一起的那些话语。
        “我爱的人教会了我什么是爱。”
        “我们都错了。”
        “我们分手吧。”
           ……
        “其实你没错，错的是我。”
        杨九郎忽然有很多话想立刻就对张云雷说。
        他胡乱抓起外套和车钥匙就往外跑，正在叠衣服的杜丽媛提醒了他一句:“雨天路上开车慢点儿!”
        他顾不上答应，蹬上鞋子就下楼了。
        杨九郎只想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他发现自己实在是太想张云雷了，想到一秒也不想多等，想要立刻就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