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极东兄弟】礼仪之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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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与时间长河相隔了上千年,本田菊还依旧记得,他幼年时和王耀先生朝夕相处的生活。
初见王耀,本田菊便被他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和眼眸所吸引——这就是“礼仪之邦”,中/国先生吗?本田菊有点拘谨,但不惧生地抬头看向王耀。那双眸子的颜色介于金色与琥珀色之间,好像世间的全部温柔汇聚其中,却又沉淀了许多复杂的情绪,显得内敛而又稳重。
“我叫王耀,你叫什么名字?”
清朗如月的青年笑问他。
“在下本田菊,位于日出之国……中/国先生好。”
王耀将他从竹林中带了回去,介绍他的一众幼弟幼妹与他相识,二人以兄弟相称。他教他识汉字,一字一句给他念《左传》、《论语》、《诗经》、汉乐府、唐诗等古籍或诗歌,还生怕他听不懂。王耀会手把手教他写汉字,虽然后来本田菊将这些改成了混合汉字,跟自行创出的假名的日文。那天他看过他这些“字”的时候有些生气,不过还是极力克制自己表面的失态。
懵懂的本田菊举着字帖尚未清楚发生了何事,隔天,那名中/国人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一如往常般来到了他的学堂。
他也很好奇孔夫子的话,何为“礼尚往来”?带礼和遣唐使一同来学习中/国文化时懂了。本田菊明明不过是一个被隔离于岛的小国,却能受到王耀以及耀家人的厚礼与礼遇,这让他们颇有些受宠若惊,更对这个大国深表敬佩。
“举案齐眉至鬓白” ,乃是夫妻间到老的互相尊重。
“吾老人幼皆亲爱”,更是渗透到了许多人们言行举止中的一点一滴。
本田菊见过他蹲下身面对弟妹们蔓延至眼底的温柔笑意,见过他板着脸训责教书先生博而不精的侃然正色,更见过一身被血甲胄的王耀立于战场中央杀敌的从容不迫。
江山错落,人间星火。山川叠嶂,万千气象。
王耀先生,充分诠释了“扫径迎客蓬门开”的含义。这个大国,孕育了一脉子孙炎黄,吐纳着千年的壮阔,除了那三个已经消失的文明,论丰富和神秘感,再没有其他国度的文化能够与其比对。不过一些耀家人还是有点不自信,针对这一现象,本田菊一脸若无其事,恬淡地笑笑。
二十一世纪将近二十年代,再度荣盛的王耀被来访的本田菊问及,为何他对他做了那样残酷的事,他依然愿意与他建交。王耀手中的动作略有停顿,显然没想过本田菊会问这个问题,但随即微笑道:“我们铭记历史,要求道歉,但不仇恨任何无辜的人或国家。”
“惨痛的教训让我们向前进,而不是让我们陷于仇恨的深渊。”
“我们应有博大胸怀,也应懂得落后就要挨打,然后自强。”
“菊先生,我想我以前应该教过你《论语》——君子有为德远播,仁义满怀爱无疆。”
本田菊的心情一时五味陈杂,面容沉稳地讲几句场面话,便回到了自己的上司那里。过后,他盯着双手正捧着的茶杯,出神道:“那双眼眸,如果让在下评价,那应是‘有涟漪而无回波的幽潭’,正如耀君其人,其国。”
这是……衣冠上国,礼义之邦才有的大国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