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之外 第四章：夜

“还在下雪啊。”
我放下手中的小说，走到窗前，看着纷纷扬扬的雪。
“好久没下这么大的雪了。”
身后传来少女的声音，伴随着危险的声音。
那名短发少女名字是夏初里，是我的老师，是不存在于常理的炼金术士；至于危险的声音……呃……是她把枪械的零件拆下来检查清理，子弹反复上膛退出的声音。
——听得我毛骨悚然。
本应是应好好欣赏的，如水墨画般的雪景，诗情画意的意境，被她无情地破坏。
“你究竟在搞什么啊！”虽然专注的夏初里很可爱，但我实在是已经无法忍受这声音。
“检查武器，今晚不是你巡街吗？要保证你的安全才行。”
“欸？真的要我去吗？”
“当然，你难道以为我在说笑吗？”
“那你以前这时候是怎么过来的啊！”
“以前？”夏初里歪了歪头，“歇着啊，还能干嘛。”
“那你今天也歇着不好吗？”
“不要，今天我兴致很高，而且让你去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我不是说过吗？你是连接者和探寻者，再加上你的血，你可是天生就容易被怪事缠身啊。”
按照夏初里的说法，人类大概可以分为两个系统：连接者和孤立者、探寻者和隐匿者。
连接者容易和他人产生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孤立者很少和他人产生关系；
探寻者擅长寻找发现事物；
隐匿者擅长隐藏自己及与自己有关的事物。
“你说我容易被怪事缠身，为什么我长这么大都没有感觉？直到三个月前……”
“还不是因为你的那个护身符，根据你的描述，我推测那是一种高等符咒，能隔绝你的气息。
嘛，就像可移动的结界。”
夏初里这样说着，很不雅地把腿分开倒在沙发上。
嗯……形象一点说就像软体动物一样不成样子地躺在沙发上。
“你真的不记得给你护身符的人是谁吗？”夏初里望着天花板，“他应该是个很厉害的家伙。”
“我哪里会记得，毕竟这么久了。”
“也是，人最不靠谱的就是记忆。可惜了，如果你没把它弄坏，我还可以研究一下。”
“你不是炼金术士吗，研究符咒干什么？”
“结界啊结界，我最不擅长的就是防守，可以学习一下。”
“什么时候也让我学习一下炼金术啊？”
夏初里沉默了一下。
“欸？不要，你只需要好好闲着就可以了。”
果然，不知是第几次的提议又被拒绝了。
但是，为什么夏初里每次都有一些脸红呢？
◆
时间是十一月的夜晚。
已经下了一天的雪到了深夜也没有停。
少年和少女打着伞，并肩漫步在幽暗的街道。
“你还是跟来了。”少年和身旁的少女说。
如果你这笨手笨脚的家伙出了什么事，我可是很困扰的。少女这样回答。
“原来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啊。”
“才……才不是呢。”
少女闹别扭似的别过头，小声说着。
“喂，夏初里，你为什么要在晚上出来呢？”
“你自己仔细感受一下，夜里有什么不同。”
“嗯，确实和白天不一样，即便是同一条街，在夜里也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古人把月看作是连接异界的通道，月通常在夜晚显现，理所当然的，夜晚不就是异界了吗？夜是另一面的白天，月是苍白的眼，月光代表诅咒，充斥着境界，而境界之外的主场是异界，所以说处于境界之外的家伙大都喜欢在夜间活动。
我通常也在夜间工作，毕竟猎物如果昼伏夜出，那么猎人就不能昼出夜伏。白子杉你也要尽快适应才行，你也算的上是我的弟子。”
“好，会努力的。既然我是你的弟子，那我也就可以学习炼金术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