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艮/虐】竹笼眼(一发完)
将死之分,依旧还是做替身吧,这副破碎不堪的躯体也做不了什么,唯有替君一死,成全了这场……君臣之谊吧。
双更!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于我而言,骁艮从来就是心头好,写文剪片一直都带这两只玩儿~第一次写虐文,略带灵异,建议半夜没人的时候看,推荐佐餐bgm:葉月ゆら《かごめかごめ》☞胆小慎入!(其实虐的成分比较多啦,bgm就是来个气氛而已。)
调整好呼吸,开始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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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笼眼》
“竹笼之眼,竹笼之眼,
笼中鸟雀,何日离飞?
晓前子夜,鹤龟俱倾,
汝之身后,何人伫立? ”
艮墨池猛然睁开双眼,几近无血色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惨白。耳边,恍若还飘荡着那首阴森恐怖的童谣。
又是这个梦啊……
阔别天权已是三月有余,不是知该酬谢天恩浩荡还是自嘲命贱苟活,生生挨下执明那一刀,竟还能疼得醒过来。如今想来,往事种种竟像是大梦一场——要不是肋下刀口与八十一处钉伤一齐作痛,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他,“艮墨池,你又死过了一次。”
但是,你又活过来了。
三易其主,祸国殃民,世人尽道艮墨池“朝梁暮周,狗苟蝇营”,深重的罪孽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都难以洗涤。艮墨池不是天璇良将,亦非遖宿明臣,为开阳的谋划也偿还不了灭国之耻;怕也怕,终究是落得钧天笑柄,遗臭万年。如今阎王爷又不肯收留,拖累着这副已经没用的身子骨苟活于人间,又是为何?
艮墨池再无睡意,强忍着筋骨节节挫痛艰难起身,披了一件薄衫,踱步来到窗前。皎月朗朗,枢居见过,天璇见过,遖宿也见过。“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只是,月儿尚再有圆满之时;那人呢,失去了,就再也追不回来了。
于天璇,艮墨池自问无愧,是天璇对不住他,所做之事无非一报还一报;
于开阳,走投无路的境地之下,也只可尽人事而听天命;
于遖宿,良禽择佳木而栖,名臣择明主而投,不想当日逞一时之快,又悉料日后种种变数,弄得臣非名臣,主非明主……
呵,如今这般,也是自作自受。
料峭的寒意激得艮墨池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斜眼瞥见藏在门外的影子也是一抖,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微笑。他知是何人救下了他,既然那人不愿现身言明,他自然乐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人的身影偶尔出现在庭院外踱步徘徊,金贵的身躯却始终踌躇,不肯踏入寒舍一步。
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
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困雀之斗在于心,而非仅仅一间破败清寒的草屋。他艮墨池当年敢挺直了脊梁站在朝堂上搅弄风云,如今却不敢踏出房门半步与那人相见——真真是造化弄人!
如此也好,若要真是再见了面,是该苦笑着道一句“参见王上”,还是该如临大敌般伫立着等君王降罪。
然而不愿面对的那一日终究降临,并且以一种始料未及的方式出现——艮墨池并未苦笑,也无法伫立,他冲出房门的一刹那,毫不犹豫地扑向自认为藏得很好的君王;在他失去所有意识倒在地上前,君王将他拦腰抱住圈进怀中。
清淡雅致的白莲檀香如故,纤尘不染的素白云锦依旧,与骁勇善战的遖宿君王矛盾着,却让艮墨池感受到了辗转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心安。这大概,就是回到原地的感觉吧。
“竹笼之眼,竹笼之眼,
笼中鸟雀,何日离飞?
晓前子夜,鹤龟俱倾,
汝之身后,何人伫立? ”
小孩子天真稚嫩的声音唱起了那首古老的童谣,阴森可怖,由远及近,覆盖了夜幕下的一片刺眼的血泊,掩盖了毓骁在他耳边惊慌失措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