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 黑三角】南风起（上）

【苏露大概算同体】
〖图源 堆糖〗
账房。
阿尔弗雷德靠在椅背上，伸长了腿，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王耀。柔和的日光从右边的雕花木格窗外照进来，王耀灵活地拨动算珠的手在桌上投下了长长的影子。他很专注，神态安然，嘴角依稀噙着一丝笑意。与整个沐浴在阳光中的他相反，他身后一排排柜子沉默伫立着，掩在一片昏暗中，一格一格都是黑洞洞的，看不清放了什么东西在上面。
像一群蛰伏着的野兽。
念及此处，原本悦耳的“嗒嗒”声与静谧变成了刺耳与压抑，阿尔弗雷德忍不住开口找一个话题：“你为什么不用计算器？”
“我啊，很恋旧的。”王耀悠悠地说，语气中带了一丝感慨。
话题就此中断。所幸不久，他便再次开口：“好了。”
他记下数字，把纸推给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扫一眼密密麻麻的数字，笑道：“哎？哟呵，算得很快嘛！”
王耀垂眸整理着桌面，淡淡地回应：“你我之间，只剩利益了吧。”
刚刚轻快了一些的气氛再度沉重。
“不。”
骤然听此回应，王耀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脑海中掠过些许模糊的影像，然后便听阿尔弗雷德用低沉的声音说出他心中浮现的念头。
“还有一个死了的伊利亚·布拉金斯基。”
伊万面带微笑，抱着满怀的向日葵站在账房门外静静地听。
他不是死了，只是再也回不来了。
因为“伊利亚”只是一个人格，而如今，“伊万”这个人格才是主导，“伊利亚”被牢牢地压制住了，再也不会出现。
那么“伊利亚”还能做什么呢？和死亡有什么不同呢？
“啪嗒”一声，簌簌作响，金黄娇嫩的向日葵散了一地。伊万转身，长长的围巾飘荡过走廊尽头的转角。
门开了，王耀差点一脚踩在满地锦绣的花上。就是这么一顿，伊万的身影已消失，他没有追上去。他身后的阿尔弗雷德却不知为何，望着转角，追了上去。
 “刚刚的你……”
“我是伊万哟。”伊万笑着回过头回答。
“……那……”阿尔弗雷德低头想着，伊万径直离开了。
阿尔弗雷德没有再出声叫住他。
你是“伊万”，那“伊利亚”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不，如果“伊利亚”真的已算是“死亡”，为何自“伊万”睁开清澈透亮如宝石的紫色眼眸起，就对王耀怀有复杂的情感，和阿尔弗雷德针锋相对？
账房。
王耀慢慢走向阴影中的的一排排柜子，有些怔愣。
这一个、一个的柜子里，放的都是，他上锁的记忆。
不只是那只熊的，还有好多好多人……从他幼时有记忆起见过的，又离开他的人。
是否要……打开这把记忆的锁？
王耀指尖轻轻敲了敲厚实光滑的柜子，慢慢伸手去拿一个贴了标签的玻璃罐子。
那里面是一片枯叶。在这个柜子上，有好几个一样的玻璃罐子，装着同种的枯叶，贴着不同的标签。
这一瓶里，装的是“那一天”的。
西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迎面吹来，却不再夹杂着他熟悉的味道。
王耀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今天是圣诞节，不过他是不会过这种节日的，也就嘉龙濠镜他们会凑一起热闹热闹。
他照例在白桦林里等伊利亚。
已经比平时晚了很久了，伊利亚还是没有出现。
不会吧，突然又发生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么？他不是换了个上司，好了很多了吗？难道又换了一个？
王耀等得有些心焦，四下张望了许久，忽然望见一个身影往这边来。
他凝视着那个身影。
那不是伊利亚。
啊，是阿尔弗雷德。
走近了，王耀才看见阿尔弗雷德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不用说，伊利亚家又有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