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区New Zone 第二章(7)

到了饭点，这个大厅里面基本上已经人满为患，如果再迟几分钟，可能就要排上队了。
刘明睿、经理和方华三人花了好久才找到一张有三个空位的四人桌，三人的餐盘里的食物，几乎和他们的体重一样形成了等差数列的感觉。
方华的盘子里只有蔬菜、一点点紫米饭和一个苹果，刘明睿的盘子里是完整的一份普通咖喱鸡套餐，而经理的盘子里除了加了饭，旁边还放着两串鱿鱼和一瓶可乐。
方华本来认为，刘明睿问了自己那么多问题，总该轮到自己问他问题了，但是她最终却发现，刘明睿和经理之间有着无数的共同话题，自己甚至一句嘴都插不进去。
“我就支持西渡机器人。”经理斩钉截铁道。
“那你别捧一踩一啊宇哥。”刘明睿微笑地说，“润城纺织这几个赛季都是前三名，世界大赛上面润城纺织哪次让我们失望过。”
经理休闲的服装和刘明睿的正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我不管，机器人是我家门口的队伍，而且是字面意义上的家门口，这个赛季的成绩是全靠新人打出来的，润城纺织就是靠外援和养老才有的成绩。”经理咄咄逼人。
“宇哥你不客观，纺织能招到外援和知名选手是因为它本来就有好成绩，吸引力高。”刘明睿继续保持微笑。
经理的表现是让方华很吃惊的。
尽管私底下训练场的人都叫训练场经理彭天宇“宇哥”，但是平时他不苟言笑的样子却给他增添了一份威严，此时的他和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那个……经理，刘先生，我们还是要稍微谈论一下工作上的事情的。”
“哦，对。”经理收回了刚刚的表情，换回了一丝严肃的样子。
“这个味精，是不是放多了一些呢？”刘明睿依然是教科书般的微笑，试图挽回刚刚尴尬的场面。
“因为是运动餐，所以这里的餐厅往往有一些重盐重调料。”方华解释道。
“依我看，味精的发明，可以算是把人类变成机器的第一步了。”经理吃了一口饭之后缓缓说道。
“宇哥何出此言？”
“机器只要电就能满足了，但人类却很难满足。”经理拿起一串鱿鱼，看了一看。
“是。每当人们达成先前定下的目标之后，他们一定不会满足，而会给自己定下下一个。”刘明睿用筷子指了一下自己的餐盘，试图迎合经理。
“不你可能没有理解我的意思。”经理咬下一块鱿鱼须，摇了摇头，咽下然后说，“在味精发明出来之前，甚至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它从工厂量产出来，而又完美地满足人类本质的欲望。”
“那宇哥你觉得有没有第二种东西满足这一点呢？”
经理耸耸肩。
“但愿没有，我可不愿意像机器一样那么容易被满足，如果我被工厂们安排得明明白白，那我还不如投胎到那些机器身上。”
“但是，你手里的这瓶可乐，依我看就是那种从工厂量产出来，同样也是为了满足人类的口舌之欲而出现的。”
“当然比起睿哥，我接触过的东西不多，可乐可能算一个吧，但也不完全算，因为可乐的那些原料算是从地里种出来的。那么对于科技和人类的关系，睿哥有何高论？”
经理举起可乐，打开盖子然后迅速合上，以免汽水突然从瓶中喷出。
“科技的发展最后会使得人们的生活变得简便。”刘明睿耸了耸肩，重复了一遍自己在电梯里想到的东西。
“我的生活已经很简便了。”经理摇了摇头，“高科技接触的越多，我就越喜欢味精和可乐。”经理举起了可乐，灌了自己一口，“哈”的一口把气放出之后，补充了一句，“哦对，还有电子竞技。”
“但是高科技解决了我们公司的一些问题，比如说，今年我们的工作和去年就有很大的变化。”
经理又摇了摇头。
“对我来说都一样，该花的钱还是要花，该放的设施还是要放，该改造的场地还是要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