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这一下我很开心
接到这通电话时正是北京时间凌晨三点半,易柏辰还在床上懵着,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睡意朦胧。
耳畔的声音远在大洋的彼岸,带着盛夏里海洋的水汽,凝成线自听筒传来,一时之间,让人有些辨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嗯?干嘛不讲话?”电话那边的人显然心情不错,清亮的声线中带了几分温柔,震得耳鼓隐隐发疼。
“什……”开口才发觉到声音的沙哑,易柏辰端着床头的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咽喉进入胃里,引起一阵收缩,混沌的大脑也终于有了清醒的迹象。
“什么时候?”
“下午四点多。”电话那端顿了下,压低了些的声音含着些笑意,“易恩,你要不要来接机?”明明是疑问句,却是笃定的语气,仿佛确定对方会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半秒都未迟疑,易柏辰点了头,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又“嗯”了一声,意料之中的得到对方的一声轻笑。
然后“嘟”的一声,电话挂断。
这人似乎总是这样,半分也不留恋,易柏辰嗤笑一声,将自己砸到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易柏辰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又回到了大学时候。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分开。
那时候,他们还幼稚的以为一定能够一直一直在一起。
那时候,两个人腻在一起,吃饭是甜的,写论文是甜的,考试是甜的,甚至就连呼吸,都带着股粘稠到心底的甜,宛若搅了上好的蜂蜜。
马振桓会在自己睡觉时偷偷把自己移到他的腿上;会在高兴时抱着自己肆意亲吻,也会在情难自禁的时候说着那些平日里羞于出口的情话,一遍又一遍,仿佛深入骨髓,每次想起来都是细细绵绵的针,不痛,却只能任由着心被戳出千疮百孔。
“嘶~”一夜难安眠的结果就是,早上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易柏辰刚一坐起来便觉头疼欲裂,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转头看向昨晚太过疲惫而未拉的窗户,淅淅沥沥的雨顺着窗沿划下,模糊了看向外面的视野。
下床将睡衣换上简单的黑色运动装,易柏辰顶着一双睡眠不足的眼进入洗手间,刚挤好牙膏塞进嘴里,便听见“叮咚”的门铃声。易柏辰叼着牙刷,在“刷完牙再去开门顾及一下自己的形象”和“直接开门吧反正也没什么形象可言”之间犹豫了许久,最后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后者。
事实上一般情况下能找上门来的都是熟人,而他在熟人面前一向没什么形象。只是都说了,是一般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