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破孽·前篇 在第十八层地狱的对话(2)

        “不记得了。”我摇了摇头，我是不记得了，谁还会在剧痛之中回忆、记忆以前的事情呢？况且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谁记得了？我只知道，我这罪恶发黑的魂灵没有一丝一毫的减损。
        “公子先生，我想我可以去第十七层了。”老张说。
        “哦？恭喜呀。”我淡淡地说。
        “但是公子先生，我想要直接去六道。我想要轮回，我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要……”老张激动地想要说下去，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过，在此之前的十次对话。
        于是我冷冷地打断了他：“老张，不用说了。说了也没用，你和我一样是到了第十八层的人，怎么没有这点隐忍的觉悟？”
        “不是的，公子先生！”老张说：“事实上，我已经找到了办法！是我在尘世的朋友告诉我的！”
        嗯？我说他怎么老是睡觉，我说他怎么知道那么多，原来他托梦去了，这可是我们最最古老的交流方式啊。
        “走吧公子！”老张两只手在石磨上一拍，然后整个身子都从石磨里拔了出来，血淋淋的肉汁之类的东西都集结回到了他的身上。他从虚空中一捞，捞出了一件黑色的块状东西，一件黑色的直挺挺的裤子，然后就把那黑块套在了身上，把那直挺挺的裤子也套在了身上，你还别说，老张这副打扮还不错。比我在蒙古族那些帅蛮子看到的还威武。
        “公子先生，上面的叫夹克，下面的叫牛仔裤。”老张说。
        “嗯。”我点了点头，然后问道：“现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