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 相残
与魔鬼相伴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尽管,每一天都像前一天那样痛苦,但这只会使我的目标更加明朗——我要逃出去!我抓住每一个空隙观察汤普尼什么时候会落下遥控器,我也趁人不注意观察周围的地形,并且偷偷画了地图。汤普尼的别墅旁边有一个仓库,那是“幽灵”的沉睡之地,我来到这一段时间之后,这个车库门就再也没打开过了。我甚至把如何夺下汤普尼的遥控器和车钥匙,接着打开车库门开走“幽灵”这个场景在心里想象了好几遍,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哪怕这机会稍纵即逝,但是它只要一让我撞见就别想让我松开手。
近些日子,我每天出去打理事情都会发现今天比昨天更冷,或者是今天的树叶和草地比昨天更黄。这种感觉的重复告诉我,现在已是深秋时节,而且我来这里差不多一年了。深秋的小雨带来了丰收,但是也带来了寒冷,更带来了一天比一天剧烈的萧条。门前缠在电线杆上的爬山虎一根一根的发黄,掉叶,暗淡,枯萎,任由别人踩踏。电线杆重新显露出了那笔直的身躯,直挺挺的立在街头,仿佛什么都不能让它倒下一样。
往日里,电线杆旁的那一条公路车辆稀疏,就算是偶尔路过几辆车也是匆匆驶过。但是最近似乎一切都变了——时常会有几辆车长驱而入,我们的院子里会时不时多了一些陌生的访客。他们大多数都穿着黑制服,也有一些穿着黄色工作服,成群结队跑到附近的山里找什么东西的。几乎所有的人都为了接待他们忙的不可开交,汤普尼更是成了他们关注的焦点。
最近一回我起晚了整整一个小时,但是没有人来催我。我一下子慌得滚到地上,接着滚出卧室,那可怜的老头和两个孩子估计已经把天花板都给掀起来了。走到一扇大窗户前,外面的场景才出乎我的意料——一群衣衫褴褛,流浪汉一样的人把别墅前的广场围了个水泄不通,不时有人举起手中的酒瓶或是烂木头呐喊着。
“混蛋!你为了向上面邀功,就自己干掉了所有的车队!”
“畜生!只会管车队算什么种?休斯市的劫匪你怎么不管一管!”
“……”
这群暴民要干什么?定睛一看,被围着的人正是汤普尼,她的太太和几个看守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从这群暴民的拳头和鸡蛋里捞出来。
我就这么看着,看着,心里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伤心。汤普尼等人回到别墅后,那群流浪汉又在门前闹了好一阵子才各自散伙。“吱嘎”一声推门声划破了空气中一瞬间的寂静,紧接着我就看见了汤普尼——他也盯着我,拖着一副扭曲的面孔。他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窗户,什么也没说就快步进了一间卧室,“哐当”一声重重的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