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2)

也还是怕的，怕日本人一挺挺杀人不眨眼的冲锋枪。
日本人把县城占领，赵川海恨他们，咬牙切齿。
一心想着一个不经意，杀他几个小鬼子。林肆杨拦着赵川海，他知道日本人机枪的厉害。
“你这么怕死？”
林肆杨百口莫辩，他是在担心赵川海，但他不敢说。
赵川海从来对林肆杨都是毕恭毕敬，但这一次，他觉得林肆杨尽管有文化，知书达理，依旧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赵川海不再对林肆杨毕恭毕敬，他的才华看得多了也就不再特别。林肆杨在赵川海的眼里，忽然变得无趣。
林肆杨很难过，像一个曾经饱受恩宠，如日中天的嫔妃，突然没了皇恩厚爱。
赵川海再下山，没有带着林肆杨。
林肆杨偷偷跟下去，赵川海发现，没有戳穿。
半路上，却不见了林肆杨。叫兄弟们去找，却寻人未果。
可能，觉得山上的生活腻了，进城了吧。
有兄弟这样说。
赵川海想了想，最近似乎和林肆杨的关系生疏了许多。他离开山寨，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有些不舍，有点儿难过。
赵川海再见到林肆杨，竟然是在和日本兵血战一整夜之后。赵川海带领弟兄打鬼子，却不敌装备精良的日本兵。赵川海失去了几十兄弟。就在他们做好背水一战，鱼死网破之际，一只八路军增援过来。救下赵川海一干人。
赵川海带些东西来感谢，在这一群救命恩人中，看见了林肆杨。
他变了，比在山寨的时候瘦了些，但是走得正，站得直，说话孔武有力，目光笃定，有什么东西在他眼神里闪闪发亮。
赵川海看得出神，兄弟们也都看见林肆杨，纷纷围过去寒暄。
林肆杨在人群中侃侃而谈，和兄弟们打成一片。
赵川海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林肆杨看到赵川海。和兄弟们打过招呼，就径直走到赵川海面前。
“好久不见！”林肆杨友好的伸出自己的手。
“可不是嘛！还以为你回家了，原来是来当兵啊！”
两个人友好地握手，显得很生分。
“我哪还有家！那天我偷偷跟着你下山，怕被你发现，东躲西藏的，竟然闯到日本兵布下的埋伏，被他们打晕过去，好在八路军提前预知到有埋伏，把日本兵歼灭了，也把我救下来。指导员看我上过几年学堂，便留我做个教员。”
“你不是怕死吗，怎么还敢当兵呢！”
“我几时怕死过？”
“你不怕死，我当时带你杀鬼子，你为啥拦着我？”
“因为……因为我……”林肆杨竟然有些张不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