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与云雷）似花自有赏花人8(2)

    
    对于自己马上要跟雨田搭档这事儿，良耳是真的上了心，没事儿除了练基本功就是往雨田演出的园子跑。一般他都会在后台的下场门儿边儿上看着台上的雨田，其实他更喜欢像个普通观众一样坐在台下，可以在他说到可乐的地方鼓掌，也可以在他唱的节骨眼儿上喊好儿。他也真的偷偷混进观众几次，每次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那个好似会发光的人，他的一颦一笑、一个做派、举手投足良耳都觉得好。
    郭老师最近演出可没少带着雨田，两人的合作主要以唱为主，拆唱太平歌词算是最多的了。不论去哪儿演出，只要有条件，良耳肯定跟着同去，一路上话很少，就一直陪在雨田身边，帮他拿东西，跑腿儿。郭老师还直拿他俩开玩笑说“辫儿，你这找搭档照着保姆那标准找可不行啊～”。雨田不说话，良耳也只是看着自家的角儿傻笑。
    
    
    雨田的表演良耳看的多了，一来二去也就发现了一些问题。比如，良耳发现，其实雨田在台上并没有特别自信。每次跟郭老师同台，雨田的眼睛一直都不太敢看观众，而是目光向下看着前方的地板，表情也并不是非常自然，看上去就有些紧张，手里紧紧地握着御子。在小园子里跟演出的时候，还会好一些，但是良耳总是能透过他的眼神看出他没安全感。
    其实良耳很想知道倒仓的这六年雨田都在做什么，只是隐隐约约感觉那并不是特别美好的记忆，所以他从未去问过。随着跟雨田越来越熟悉，雨田的的不安全感也越来越暴露出来。良耳发现每次雨田在台上上下句话接不上的时候，他的眼睛都会很慌乱地看向他的捧哏，若是别人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他的眼神就会变得暗淡。
    
    
    那一日良耳又坐在台下看着雨田少见地唱了京东大鼓《华容道》。那天雨田的状态出奇得好，加上观众也特别会捧，他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合着右手鼓充满弹性的声音和左手御子清脆的节奏，良耳看到了他眼神里透出的骄傲，就像他十二三岁时候的一模一样。那一瞬间良耳茅塞顿开，突然就知道了今后该如何搭他，如何与他相处。
    多年以后，雨田问过良耳，为什么与他相处感到如此自在？良耳只顾对着他笑，心里满满的都是当年自己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他，眼睛里星星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