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原创/耀单人】从前他是个男孩(2)
弟妹们的回信被王耀好好的保管在军服的夹层里,却还是有些泛黄。昭示着王耀他已经很久没有接到家人的消息了。
这又有什么办法呢?王耀轻叹了一口气。
盼望了那么久,邮差同志终于来了。
“是我的吗?是我兄长的吗?” “是我娘写过我的吧?” “会不会是我妹妹……”
邮差拍掉一只伸过来想扒他包的手,低头在邮包中翻翻找找,最终拿出一封信,挤开众人,来到王耀面前。
“王耀同志,你的信。”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封信,将它捧到王耀面前,像是捧着什么异常重要的东西。
王耀愣愣的接过,几乎要落泪。
他用随身携带的匕首一点点划开信封,屏住呼吸,他能听见刀刃轻轻划开牛皮纸,纸的纤维映着光飘散在空气中。
信中说他的弟妹们又聚到了一起,靠着之前认识的友人帮助,搬去了海外一起读书——生活费靠打工。他们终于不再躲躲闪闪,能体面的生活在异国他乡,只是时常回想起自己破败的故乡。
“我们过得很好,也很想念大哥。”
信的末尾是这么一句话。
每一段字体都不一样。王耀用食指点着那些字,在信纸的背面感受那些微小的凸起。
他将这封信认认真真读了好几遍,仔细叠好,郑重地放好——和上一封一起。
想了想,在抽屉里翻翻找找,拉出一张有点皱的白纸和一只经常断水的笔。王耀甩了甩笔,开始写回信。
手放在纸上以防纸被吹走。那双手在几年前还白皙温暖,在经过炮灰和岁月的双重洗礼后,终于变得有些乌黑,裂纹很多,有时会被绷带包裹起来。
常年端着或轻便或沉重的机枪的手,现在拿起笔却微微有些颤抖。
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认真在纸上写字了。在铁与血可以决定生死的世界里,书写似乎成了毫无用处的事。他短暂恢复了年轻时的旺盛精力(一段时间以来他认为自己提前步入暮年),一直写到将近天明。
他将信交给年轻的邮差,顺手摘下他软趴趴的帽子,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
像是以往经常对弟妹们这么做。
王耀靠在树干上,揉揉眼。就是这双眼睛。今天自己的战友中弹后趴在潮湿的沙子上呼救,火力太猛,他无法接近。于是战友撑起手肘想站起来,紧接着一颗从高处掩体里射出的子弹击中了他。
他尽可能地把自己掩藏在芦苇丛中,头埋进水里。狙击手一定发现了他。他等待意识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