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仙》/09

【九】怜悯
         “无父无母，生于妖林，几十年来容貌从未改变，不是妖女是什么？！”
        穿着黑袍的老人将扬起长鞭狠狠的甩到跪在地上的少年身上，少年只穿着雪白的中衣，长鞭甩过，血痕触目惊心。
        鞭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宛若惊雷，站在一旁的奴仆噤若寒蝉，只是看向那少年的目光隐隐带了些怜悯。
        老人是鹰钩鼻，面容阴鸷。
        少年五官柔美，唇死死抿着，倔强的盯着那老人。
        “当初你母亲丢下你果然是对的，只是像你这种孽障，我当年也不该心软留下你，早该把你溺死了！”
        “不学无术，交给你的事情一样没有办好过，倒是事情惹了一堆！如今招来了妖女，你是要毁掉姜家吗！”
         “呵。”少年唇边溢出一丝冷笑，他眼眶微红，“璟自问在同年的考生中虽称不上最好，但也是名列前茅，爷爷是想要如何为难璟？”他顿了顿，似乎是要压下自己声音里的颤抖：“爷爷要交给我办的事情，是要璟去和哪家的小姐联络感情，恕璟直言，姜家近年在朝廷称不上顺风顺水，但也不差，堂堂百年世族，还需要用裙带关系来稳定根基吗？！”
        长鞭毫不留情的再次甩了下来，姜璟感觉长鞭上的倒刺狠狠在自己的皮肉上滚过，那种疼痛就像是小时候不小心把热开水倒在自己身上一样，他不由得闷哼一声。
        “野种，还不是你不争气！”
        老人说的理直气壮，刚才姜璟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像是对牛弹琴一样。
        那人不是听不到，不是听不懂，是不愿意听。姜璟闭了闭眼。
        此厅堂布置的有些空旷，屋顶过高，给人的压迫也重，老人朝里走去，一甩衣袍坐在高坐之上俯视着那少年人：“你若不和那妖女断了联系，京城便不用去了，家中嫡子可不止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