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 丝路】一路之遥(3)

“怎么？”王耀看他那样子，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凯撒大人的最后一块土地也没有了……”
王耀盯着他，缓缓问道：“哪个凯撒？”
侍从吓得低头跪了下去：“是……那时候的大秦……”
王耀颓然丢下笔。
不，其实听见“凯撒”两个字他就知道了——只是还有一丝侥幸而已。
他捂住脸，嘴角漾开一丝苦笑。
没想到……竟然就、就这样永别了……？
太突然——不，不如说——他一直没有在意……是他疏忽了……
“怎么会这样……”他哑着嗓音。
“……其实……上次那一封信寄出去后，凯撒大人回信的，他说……”侍从犹豫了很久开口，“他说……”他偷偷抬头看着王耀，不敢说下去。
“说。”王耀的声带机械地发出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他的一双眼死死盯住侍从。
“……是。他说……”侍从咽了咽口水，“‘既然永别之日已经不再遥远，从此渐渐相忘也好，就当我从未来过，从未寄信，一切都从未发生。这样我走之后也就不会那么伤心。’……因为凯撒大人千万叮嘱不要告诉您，所以……”他不敢再说。
——所以都瞒着我？
王耀垂头，挥手叫他们走。
侍从们都走了，周围安静下来。屋外隐隐有鸟啼，孤零零的几声，有点哀伤的样子。
屋里，一声压抑了许久的呜咽终于响起，泪水从他的指缝里溢出来。
——原来你已经住进我心里了。
——可是，我……什么都留不住呢……
——你教我如何相忘？谁这样说不会伤心？
再也不会有人和他一起爬树了。
再也不会有人送他亲手猎的犀角了。
再也不会有人那样没心没肺给他制造麻烦了。
再也不会……有人在丝路彼端等他，寄来书信让他知道在那里还有一份牵挂。
再也没有大秦。
此后数百年，果真再也没有见过——梦里也没有。
只是有时候醒来，不知为何满枕泪水。
后来他岌岌可危的时候，偶尔会想，如此，那就算了吧，放手去见久未谋面的故人吧。
可是他并非一个独立的“人”，他知道自己的消亡会给多少人带来灾难。
所以这份牵挂，永远只是一份存于心中的牵挂了。
雨更大了一些。
“先生——这些是账……”濠镜唤回他的思绪。
“嗯。”王耀扫了眼，就拿过算盘闷头算起来。
“咦？先生看一眼就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