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梨、曜梨】《落月摇情漫天雪》(2)

曜，你在哪啊......
梨子双手抱在胸前取暖，她的脸颊冻的通红，看着呼出的白雾一次次慢慢消散，又重新在鼻尖聚合。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已经在帽檐上攒了薄薄一层，时不时往两边滑落下去。偶尔梨子会扭头看一眼料理店，那扇大门好像重新敞开了，橘黄色的灯光散发开来，热气和香气一同向外氤氲，邀请着她的光临。
她用力摇了摇头，雪花抖落到地上，料理店的大门依旧死死的关着，她回到了现实，重新眺望着远方。雪夜的能见度很低，实现随着路灯延伸也看不见多远。
曜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雪打在帽子上已有了沉重的感觉，一下一下仿佛都在折磨着梨子的神经，脑袋昏昏沉沉的，这极寒的夜晚竟然萌生了睡意。梨子强打着精神睁开双眼，却还是阻止不了眼皮上下打架，梨子不由自主地倚在路灯旁，无力地向地上滑去，她仿佛看到曜也站在路灯之下，和她看着同样的雪景，漫天清雪洒落在她们的身上。
梨子从睡梦中惊醒时，雪已经停了，只剩惨白色的月牙挂在天际。梨子呆坐在雪地上，映在脑中的依然是刚刚那幅画面，像打上了烙印一般，挥之不去。当看到曜与她一样站在雪地里时，梨子忽然有些不安，自己可能哪里想错了，可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梨子没有任何头绪，盲目地筛选着记忆碎片，就像在辽阔的东京湾里寻找一粒沙子。可直觉告诉她这件事非常重要，如果没想起来一定会后悔的事情。
强烈的惶恐掠过梨子的脑海，她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当时曜与她约定的地点是学校的右边！
“我真是个笨蛋，这么重要的事都记错了，”梨子挣扎着起身，拍落了身后的雪，“抱歉啊曜，让你等了我这么久.....没想到直到现在还是要你为我担心。”梨子刚想迈步，却发觉四肢有些麻木，僵硬地仿佛不属于自己了似的。
“曜酱怎么会食言呢，她从来都是会遵守约定的呀，果然会让人操心的只有自己呢。”路面上满是积雪，跑在上面轻飘飘的，但梨子想的只是要快点见到曜而已。梨子大口喘着气，看着脚下的雪面明亮与黯淡交替闪现，就像自己的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醒，她没有数自己究竟穿过了几根路灯，浦之星被甩在身后似乎也已经过了很久。只坚信曜一定还守在灯下，包容着她的迟延。“曜酱，再等一下，再等我一下......”
帽子早已被风给吹落，梨子任酒红色的长发在身后漫舞，远方的那盏路灯下似乎有一个黑影，距离太远她没能看清，但她知道那一定是曜。梨子跑得越来越快，雪尘在她脚下飞散，忽然脚下一滑，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梨子看着苍白色的雪面离向自己迎面倒来，内心发出了绝望的呼喊“不——”梨子，只能看着自己滑向意识的深渊，无法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