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千山同人】李生（一）

一
李生是个民间的画师，自学成才，画得一手好山水，他每天吃完中饭就出来摆摊卖画，竹架子上挂着他的山水，他就带个小马扎揣着手坐在摊后，有时候还会当场画个花鸟人像，这东西总比山水画好卖些。
 
“卖画啦！”李生吆喝。
路过的人招呼他：“哟，又来啦？”
李生大笔一挥，扬声道：“我今儿画人像，不管兄台七个鼻子八个眼，保准给您画得玉树临风……”
那人笑一声：“我看你画的，都跟你一样吧！”
李生摸摸鼻子，笑起来：“哎，兄台抬举，眉目如画四个字小生还不敢当。”
 
惹得众人一阵哄笑，搭腔的那人笑着骂了一句就离开了，然而今天也是没什么收获的一天。
 
晚上李生收摊回家，抱着一堆东西，又去跟街边卖栗子的姑娘搭话。
 
那姑娘不算美人，但是眉眼十分清秀，李生很喜欢她低头抿嘴笑的样子，于是他在摊前停下来，把竹架子画卷卸到地上，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说：“丽丽，我给你画了新衣服。”
 
丽丽姑娘没好意思看，低下头抿着嘴笑，李生心猿意马，接着他的画被一把夺走，一个老汉挡在丽丽面前，吹胡子瞪眼：“赶紧走！回回都是你，不买东西在这儿胡咧咧，离我女儿远点！”
 
李生从腰带里摸出来俩铜板，挑着眉毛递上去：“我没事儿过来送张画，再倒贴钱买点栗子，行不行啊？”
老伯收了钱，丽丽包好了栗子递过去，李生把栗子揣进怀里，把架子扛起来，还不忘冲丽丽眨一下眼睛，笑着走了。
 
老伯看着李生的背影，啐了一声：“一个穷酸瘸子，还想高攀咱们家。”
 
李生一瘸一拐的回到家，将身上的重物放到门口，床上躺着一个老妇，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李生就倒了碗水给她，那老妇一边抖一边喝，碗里的水洒了出来，李生伸手帮她扶住碗给她顺背，老妇喝了半碗水，李生又扶她躺好，那老妇咳了几声，接着又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嘴唇嗫嚅着，李生习以为常，没有耐心再听她说得什么，他将昨天滤出来的药渣又放进锅里，加了水继续煮。
 
忙完了，李生就蹲在炉子边上剥栗子吃。
他想起来丽丽的笑。
栗子真香！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