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无差】柏拉图的诅咒(七)
一口气喝干床头杯中的水,他犹感不足,又觉得嘴里阵阵发苦,便起身下床,想去冰箱里找找还有没有果汁或酸奶一类的东西。
刚走到客厅,他意外发现明楼竟抱着个靠枕歪在沙发上熟睡,看起来极是疲倦——怎么他还在这?昨天不就应该离开了吗?
明诚这才想起来,之前恍恍惚惚感觉有人在拿热毛巾帮自己擦身上的汗原来不是错觉。这一天一夜,明楼应是一直在客厅守候,等着按点进来实施必要的照料——就像年少时自己生病一样。
呵,可不是嘛,眼前这人从来就是极尽友爱的兄长典范。细数过往,他给自己提供的,一直是堪称纳米级别的体贴关怀。
然而那又如何?
爱护跟爱情完全是两回事,自己怎么会鬼迷心窍搞混淆了呢?
难道是色令智昏?
可到头来,自己连色也没得到过圆满......
明诚怔怔凝望那张熟睡的面容,心酸依旧,唯一进步的是他已哭不出来了。
良久,他转身回卧室拿了床毛毯出来。刚走近沙发,还没等他将毯子覆上,明楼已警觉地睁开眼。见是明诚,他慈爱地冲其笑了笑,一边坐正身子一边伸手去探他额头:“怎么起来了?想要什么?我去帮你弄就好。”
明诚皱眉躲过他的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收拾一下我打算去公司了,沙发上睡对腰不好,你去床上躺着吧!”
明楼无奈地收回手,试图打消他的劳模干劲:“病还没好全就不要去公司了,大姐昨天特意交代了,让你安心养病,公司的事她会处理。”
明诚摇摇头:“筹建杭州公司的事一直是我在负责,很多细节琐事大姐她也不清楚,这几天正是忙的时候,我没有提前交代,其他人会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进行的!”
明楼望着他,正想再劝,只听明诚又道:“您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实在撑不住不会硬来的,我现在是真没什么了。”
听到他又规规矩矩地拾起多年不曾用过的敬语,明楼一时无言,半晌,他讷讷道:“你工作上的事我不了解情况,没有发言权,可我们的事,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两个人在一起,出现争执很正常,一言不和就闹决裂未免太不明智了。”
这边话音未落,对面明诚竟已自顾自转身走了。
明楼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没想好应不应该追上去。好在这回明诚不是要出门,而是走进了厨房,不多时,便见他拿了两瓶橙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