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百】相思无写处，吟罢点绛唇(2)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新鲜玩意儿，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的。
苏酥大摇大摆走进去，只见里面装潢如同茶楼一般，柔软地毯铺就，花灯锦簇，好不奢华。中间空旷处是舞台，第一层有数百座位，供人喝酒听曲看舞蹈。四周环绕的几层多是房间。
苏酥坐了会儿，要了碟瓜子，听台上的姑娘弹奏曲子，觉得有些无趣。不多时，听见隔壁桌两人喝酒聊天，讲到这画舫里最美的清倌人，苏酥一时来了兴趣。
不多时，她起身，摇着扇子走到门边。
一个手捏团扇的中年女子正在笑盈盈的招呼客人，见到苏酥来了，自然也是热情上前接待。
苏酥也不客气，开口就问：“你们这里最好看的姑娘是哪位？”
老妈子笑道：“自然是秋未雪秋姑娘了，这里来的客人，十位有九位都是想要来看她弹奏歌舞的。”
“我想见她。”
“这……公子，我们这里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啊。”
“够不够？”苏酥取出一锭银子，少说有几十两，沉甸甸的。
那摇扇的中年女人笑意盈盈，一把将银子摸过去揣进袖子里，“您这边请。”
 
 
3.
秋未雪坐在屋子里画画，对于身后的动静就如同没有听见一般。
苏酥也不叫她，只是好奇地凑过去看。所见那画中的并非人物，也不是花鸟鱼虫，而是纯以墨色浓淡勾勒的一袭雨中山水。
其意黯然，带着点点忧愁的思绪。
“奴自北上而来，少见江南烟雨，公子见笑。”填了几笔，勾完角落一处的山形，秋未雪这才搁下笔来，回身款款施了个礼。
她一抬首，苏酥恍然见到对方的正脸——这女子与自己年纪相仿，不过双十年华，当真生得是皓齿明眸、眉目如画、温婉细腻，实在是对得起自己打点的银子。
是以，竟不禁稍稍失神，下意识想提裙子回礼，又想起自己正着男装，便拱了拱手。
“姑娘竟不是江南人士？”瞧这女子一身江南烟雨之气，居然来自北方。苏酥心想，如此斯文清新，若不是江南女子随生长环境得来的气质，便是大家闺秀自小所受的教养了。
可若真是大家闺秀，又怎会在这画舫里做了抛头献艺的舞姬呢……
“公子请用茶。”
两人对坐，秋未雪倒了一杯香茶，递给她。
大概是习惯了接待宾客，秋未雪表现得落落大方，甚至不问苏酥姓甚名谁，也不问来意，只是不急不慢的接待着。
苏酥接过那骨瓷色茶杯时，顺道摸了一把对方的柔荑——那双手在画画时自己便瞧过，当真是万分好看，如今一摸之下，更是觉得柔若无骨的细腻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