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 逃跑(2)

疼。
下楼梯真的很勉强了。
感觉一不小心就会冲下去。
一步一步，一脚一脚。
差点踩空，但还是扶住了。
受不了了。
踏着医院的楼梯，沈漠一点点走出安全出口。
似乎没有引起医生的注意。
悄悄地走出医院大厅。
终于……终于走出来了。
静谧笼罩着四周，整个城市虽然不至于黑成一片，但也好像睡着了似的。临晨的寒气吹拂着，让沈漠感觉到了莫名的伤感。
不知为何，反而在这个时候，雪的脸庞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算了，马上就要离开了。
看了看门口的门卫，沈漠想起以前被学校门卫抓住的经历。
算了，爬墙吧。
沈漠慢慢走到了医院的墙边。
有点暗，看不清楚墙的样子，但是不高。
再用一次试试看吧。
握着栏杆，沈漠做出了一个五十厘米左右的铁人。踩在铁人的身上，沈漠拉着栏杆。
不！
又是这种黏着的触感，将沈漠整个围住。随后，脚下腾空了了一般，沈漠掉了下来，重重地摔了下来。
“唔……可恶！你究竟是谁！”
对面渐渐走进，但沈漠却只能看到一双鞋。沈漠感觉到十分的愤怒，就这样，他渐渐睡去了。
嗯……
该醒了。
唔，头好痛。
身体也好痛。
嗯？
模糊地醒来，看见了雪的脸。
雪？
“啊……”睁开眼睛，沈漠不自觉地叫了出来。
雪的脸上夹杂着细微愤怒以及担心的复杂情绪。虽然这些都情绪似乎已经被极大化地压制了下去。
想说什么却也什么都说不出。
和雪相处到现在，他第一次这么不知所措。
啊，我让她生气了。
啊，我犯错了。
上一次承认自己犯错是什么时候呢？
“早……”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沈漠说。
“嗯。”
第一次听到雪说出这种如此简短的回答。于是，充满试探性地，沈漠准备接着说下去。
“你……生气了吗？”过了一会儿，沈漠问。
雪从自己的床下拉出一个水果篮，她从里面挑了一个苹果。她拿着刀背对着沈漠，开始一点一点削去苹果上的皮。
“是生气了。”皮削到一半的时候，雪说了这句话。“你知道我不能生气的。”
又是长时间的冷场。不知为什么，看着雪，自己内心的难受都好像被淡化了。她的手拿着苹果，看起来还十分不熟练。渐渐的，沈漠感觉自己又再一次回到了这个病房的氛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