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萌高甜！！！】猫说(9)

她必须很快，趁爪子完全撕下灵符前将内丹尽可能靠近石鼎，尽管自己的身体足够坚实，但这颗脆弱的珠子支持不了多久，是的，它已经开始龟裂了，她知道什么是形神俱灭，但更清楚的是那个房间偷偷挂了幅自己画像的家伙还在不远处的国师府里。
天地崩坠，若逃出这天地才能躲避灾祸，国师府与鸣眺寺的距离比之天涯海角的差距，她只能以此弥补。
“胡闹。”
然后她就被抓着脖颈拎到了怀里，一团温暖的太阳真火包裹住内丹。
“
遵命
……”
言灵的回音缓缓消退，深紫剥落，它的内丹重新成为一颗碧蓝碧蓝的宝珠。
没有八字长须和高颧骨的端木先生，有股灵乌山的清香。他微倾着身子，使吹了她很久的妖风再也碰触不到。
“先恭贺国师修为又进一小层，”狭缝口站着一蓬头垢面之人，镣铐囚衣，伤痕累累。
“国师的御炎之术好生精妙，”那人从衣服撕下布条缠绑住左臂的新伤，“但若正大光明一战，我虽只通习推演、言灵之术，与此时的国师，恐怕足以玉石俱焚。”
小猫妖终于认出来，这人确是城外商道那带着书童的画师——她想起守城的兵士，想起皇宫里的带刀侍卫，老丞相的贴身婢女，还有其中无数她不知道的人；言灵之术本是无足轻重的魅术，而每一次流传，它的力量就强大一些，直到最后杀死老丞相并足以役使他的魂魄找到藏于阴间的石鼎，解开封印。
但他一定也知晓凡人的魂魄承受不住妖气，所以在城门时，同时给小猫妖种下了言灵。她在沫城呆了多久，言灵便生根发芽了多日，待到觉察已无力摆脱。
“诚如你所言。”端木先生道。
原来刚才天上的不是普通的雨云，却是端木先生修为精进后必经的一次小天劫。修炼之道，终究是逆天之路，只是端木先生刚渡完这天劫，元气肯定已经大损。
“百年前凶兽作乱人间，生灵涂炭，六王求得神兵利器，合力将其大败，遂平分天下。传至今日，殷国竟大肆杀戮，灭了四国，我等家破人亡之人又有几何！那既然四国已灭，又怎么该镇得住这凶兽。事已至此，也不怕再添性命，”画师取出一柄短剑，“国师还要护那殷尚老贼吗？！”
“‘罪有应得’？所言极是。”
端木先生息了声，像是认同了画师的辩驳。
小猫妖看向端木先生，又看向画师——端木先生的真火围住了画师的身体，令那些新伤旧痕全都开始愈合。
震惊的神情爬上画师的脸颊，随即向端木先生行以大礼，眼含泪光，为这仅有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