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暧昧珍爱生命【小说】《蝶》第4章2节·渐远(8)

学习成绩对于他们来说，就像诺曼底登陆时枪林弹雨下盟军士兵的钢盔，是大多数人唯一的生存保证。他们需要在努力和运气的加持下，走到独木桥前，踏上死亡海滩。然后，以笔杆为枪，以体力为甲，以同伴的血肉之躯为掩体，踩着他们的尸首，嘶喊着、挣扎着，冲向目标。
29号周一，为期两天的月考开始了。
月考，只是学校自己进行的考试活动，所以并没有期中期末考试那样在意细节和程序。没有分单人单桌，自然也就没有学生被分到物理化学生物实验室、阶梯教室、多媒体教室等地方了。只是按照成绩，分一下考场。
校园广播中，铃声一响，大家开始走向各自考场。
这走动的人群，有点像印巴分治时期，向对方国家逃亡的难民。不过，这只是阵势，心理上他们更像是涌向战场的士兵。
每年6月8日下午17点，是名为“高考”的核弹发射井启动的时间。他们需要在最后一场的英语考试收卷前阻止灾难的发生。挡在他们面前的各种小测验、月考、期中期末考试、高考前的一模二模三模，便是大大小小的防御工事。
现在是早上7点45分，距离月考这个眼前的任务开始还有15分钟，距离任务结束还有一天零9小时15分。对于森建义等高二年级的士兵来说，距离2005年高考结束还有618天9小时15分。而高一和高三士兵的任务时限倒计时，则分别是“983天9小时15分”和“253天9小时15分”。
虽然在考试前，不少人因为压力还紧锁眉头，但随着时间流逝，题目逐个被解答，他们的表情逐渐自然起来。
在森建义这个考场，都是成绩中上游的学生，他们有的，表情已经变得轻松；还有的像是杀的兴起的战士，显露出一丝快感。
但森建义却没有这种感觉。
跟往常只有枪棒和足球的日子相比，过去的一个月，或者说两个月，他浪费了太多时间，有太多的精力被分流。
首场，语文考试中，他感到了一丝力不从心。之后的物理，也是一样。下午的数学，化学，每考一科，他力不从心的感觉都在加剧。第二天的英语、生物考试过后，他已经很确信，自己考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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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30号周二，考试结束预示着国庆长假的开始。
多数学生的脸上都是一副轻松的神情。因为日旭高中迎来的百年校庆也放在了国庆假期中，很多人的脸上还都写上了期待的愉悦。
然而，森建义却是带着一脸沉重回到了家。午饭都没吃，回到自己卧室，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