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贾正］271号车(5)

 “昨晚为什么推我下车？”
“我生气了！”
“不解释下？”
“算了。今晚你还坐车吗？”
一节课发一条，那边倒像是死了一样寂静。
又下雨了，车灯穿过水帘驶来，载走满车的乘客，黄明昊常坐的汽车早开走了，他还在等，雨伞安稳地躺在他的书包里，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等到雨势渐渐变小了，271号才慢悠悠地驶来。
打卡上车后，自己的专属座位早被一位妙龄少女霸占了，和朱正廷聊得正开心。黄明昊坐在了他们后面，朱正廷好像没看到他一样，连招呼都没打，忙着和女生调情。
女生到站准备下车，刚站起的身子被朱正廷拉了回去，差点跌在了他的怀里。“陪我坐多几站，我想看看你。”一句话，把女生的心搅得天翻地覆，恐怕今晚都愿意和他回家了。
“唔好意思。”黄明昊拍了拍女生的肩膀，“你拿左我的东西。”女生茫然地看着他，一时想不出哪里见过这个人。（左=了）
“你拿左我男朋友。”说完便抱住朱正廷的后脑勺，吻上了他的唇。还是第一次亲他的唇，比想象中还要柔软香甜。他想品尝得深一点，却被朱正廷推开了。
“你发咩神经！”隔壁的女生早就下车，想远离瘟疫一样恐惧快速。朱正廷脸色十分难看，交叉着手望着窗外，也不看他。周围的乘客还是各忙各的，显然没把他们当回事。
黄明昊坐回了他的专属位置，时不时扯下朱正廷的衣服，想和他说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听到自己小区的报站也不下车。“我都可以陪你坐久一点，可以同你回家。别生气了。”
“你唔同。”过了很久，朱正廷才开口。
“你唔同，我钟意你，唔钟意她，所以我可以舍得。”他的发香又重新围绕他的鼻尖。“明昊，我唔系人，系这辆公交车上的鬼。你所看到的这些人其实都是幻觉。”说完，车上的乘客都消失不见了。（我不是人，我是这辆公交车上的鬼）
“我时间没剩多少了，我要找到愿意陪我坐到终点站的人才能去投胎，不然我就会灰飞烟灭。”他招了招手，让司机停车，拉着黄明昊走向后门。他的脚始终没离开公交车，给了一个缠绵的吻给黄明昊后便推了他下车。
“再见到这辆车，别上来了，会要你命的。”这是他最后留给黄明昊的话。是警告也是爱意。
（七）
黄明昊失魂落魄地回了家，从朱正廷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后他就未发一言，木楞地像个玩偶。回到家时，一家人还在客厅看着电视，看他样子不对劲，问他也不理人，回房洗完澡倒头就睡，倒也没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