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

第四章
楚恕之梳理着傀儡娃娃的头发，一时出了神，回过神来的时候郭长城已经坐在他身旁了。目不转睛，一直盯着他手里的娃娃看。
楚恕之见状把娃娃又收了回来，回头瞪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
郭长城摇了摇头，估摸是被他瞪得不好意思了，又挠了挠后脑勺。
“没什么，就觉得...挺奇怪的”
楚恕之别了他一眼，又带着那娃娃出了特调处，回头倒是没看见郭长城跟过来，他又在周边转了转，直到夜晚的街市越来越热闹，他想要离开的时候，才又看见郭长城的小身板。
他就这样看着郭长城一直左顾右盼，直到他也看见了他。
郭长城笑得无比灿烂，眼神里的光彩就快要比街边的路灯还亮，朝着他的方向摆手，在这喧闹的大街上肆无忌惮朝他跑过来。
“楚哥，你去哪？”
楚恕之一时慌了神，好一会才回答。
“我回家啊。”
郭长城兴奋地跟个小孩似的在他身边晃呀晃，瘦弱的身子在他面前晃着，晃得他差点又慌了神。
“楚哥，你逛过这里吗？”
“有什么好逛的。”
“我还以为你在这世界上那么久，逛过呢。“
郭长城调侃地自在又大声，一不注意衣角又被拽了过去，活脱脱一个刚放出来的毛头小子，楚恕之也不反抗，身子不自主跟着他走。
“没什么好逛的。等等....”
楚恕之突然停了下来，杵在原地，看向郭长城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怀疑。
“你怎么知道我在世界上那么久？”
特调处的人对正经的事情保密程度都是满分，对外大家都只会说他是傀儡师，他也从来没提过，那郭长城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他越想越疑惑了起来。
“特调处除了我和处长，每个人都在世界上很久了不是吗。”
楚恕之闻言倒是愣了一会，心底里又埋怨肯定是特调处某个嘴巴大的家伙说了什么，松了一口气一般，他的衣角又重新被捏住，就这样又被带着走走停停。
他的身份还没被这个人知道，他居然觉得庆幸，这种庆幸到底代表着什么，心虚地看向郭长城，此时这人正专心地看着摊上的古怪小物件，眼睫毛不时打在眼睑上，一脸乖巧。这情形看得他心里没由来的慌乱，本能得拂去了紧抓着他衣角的手指，退开一步，拉开了距离。
“你自己逛着吧，我先回去了。”
就这样，他快速地，逃离一般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楚恕之回到家都没有平静下来，他在做什么，他在想什么，每一个不确定的答案都让他觉得疑惑不安，也不知道到底思考了多久都没有答案。